妇人一愣,怎么一下就说到报官了?
正常人不是应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赶紧拿钱堵住她的嘴巴了事吗?
她好心提醒道:“我有人证,到了衙门你没有任何胜算,你最好不要自讨苦吃。”
“我没有胜算多吃些苦不好吗?难道你有一副菩萨心肠,就算我害你骨肉分离,你也希望我过得好点?”苏云起不解地问道。
妇人还想如何应对,苏云起又接着说:“你闲着没事不要瞎想,可以去衙门看看县老爷是怎么判案的,人证可以收买,所以只有一个人证定不了罪,县老爷会先盘问买家,证明他家孩子的确是从我手上买的,证人证词才能当补充证据。”
妇人恶狠狠地说道:“你做梦!我绝不会告诉你们我儿子在哪里,死都不会!”
这事儿关系着她儿子一辈子的幸福,她必定守口如瓶。
“那可由不得你,姓许有七岁的儿子有管家,符合条件的人家应该不多, 我一个一个找过去就是。”苏云起胸有成竹地说道。
妇人眼神骤然变得凶恶:“你要是敢打扰我儿子的生活,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“不让打扰?看来你对你儿子现在的处境比较满意,那你不是应该感激我给你儿子安排了一个好去处吗?你来闹什么呢?”
“呸,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,哪有孩子不想待在亲生爹娘身边的?”
“那就让县老爷调查清楚,如果许家的儿子真是你生的,他肯定会做主让你儿子回到你家的狗窝。”
妇人脸色难看至极,这女人忒难对付。
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二两银子了。
苏云起一连串的疑问让乡亲们如醍醐灌顶。
“刚刚不还说我们见着孩子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?这会儿怎么又不让了?”
“我懂了,她八成是觉得卖孩子的钱不多,又想法子来讹云婆一笔。”
“孩子造了什么孽投生到你家了?”
……
在一片骂声中牛大力赶着牛车过来,车上还坐了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,是他特意找的,他得对得起人家出的十文钱。
“上车吧。”牛大力招呼道。
妇人看到来人心生忌惮,被他们抓住,她全无逃走的可能。
她画风突变,噗通一下跪在地上:“衙门那边许家肯定早就打点好了,我不去,儿子我不要了,求你放我一条生路,我再也不敢犯糊涂了。”
说完后她连连磕头,很快额头就磕破了的皮,嫣红的血染红了一片。
“你的话我会如实告诉柳县令,让他断案前先彻查衙门里的蛀虫。”苏云起不为所动。
“你到底生了副怎么样的铁石心肠?你一定要害死我们一家吗?我把我这条命给你,求你让我儿子安生过日子!”
这招苏云起很熟,李四牛出殡那天她也用了。
不过她的演技比她好了,情绪时机把控得都很好。
而她说完半天都不见下一步动作,一看就是个怕死的怂包。
懒得再看她演戏,苏云起对小幽灵说道:“给她一针镇定剂。”
她话音刚落,妇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,快得苏云起都措手不及,她吐槽道:“丫能不能先吱一声,心脏都要给你吓停了。”
“一定,一定。”小幽灵狗腿地保证。
围观群众怕真闹出人命,赶紧请来冯郎中。
冯郎中检查后说道:“她脉象强健平稳,老夫看不出任何毛病,估计是情绪过激冲击了心脉,缓一阵就好了。”
“冯叔,你能不能看出她有长达七年愁苦思念的情绪?”苏云起问道。
“思伤脾,忧伤肺,如此七年身体不说垮了,也绝不会如此康健。”冯郎中肯定地回答。
“这么看来这妇人满嘴谎话,必须送官。”
有人劝道:“人都晕了,不然就算了吧,咱都知道你是冤枉的,还费这劲儿做什么?”
“我看她也怪可怜的,说不定是家里人偷偷卖了孩子,打一顿扔出村子就好了。”
苏云起摇摇头:“我送她去衙门不是为了惩罚她,而是为了自己的清白,大家了解我的为人,都相信这是误会,但我接生的婴儿遍布周围村镇,万一她下次换个地方胡说,很容易给我招来误会,说的人多了甚至会影响咱村子的信誉。”
“对,云婆所言在理。”
“人晕了还省得折腾,我跟你一起去,以后有人再嚼舌根也有人给我做个见证。”
“多谢。”苏云起真心道谢。
大半个时辰后苏云起见到了柳县令。
苏云起福了福身子:“见过柳大人。”
“大娘,可是家里有事?”
柳县令第一反应是云婆祖孙被婆家欺负了,来找他主持公道。
“多谢大人挂念,家中还算安好,今日是这妇人找到我,说我七年前谎称她生下死胎,并把孩子卖到许家,我说报官,她因此情绪激动昏倒了,希望大人查明真相。”苏云起言简意赅地说清事情经过。
柳县令给衙役使了个眼色,衙役当即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,放在妇人鼻子下扇了扇,她很快就清醒了。
看清自己的处境后她两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