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继子想救人却被人按住,就像他们之前按苏云起那样。
吴老太觉得收拾得差不多了,便喊了停。
随后又对李家众人说道:“别以为云婆没有儿子撑腰你们就能随意欺负,她救过的孩子和孩子的家人都是她的亲人,你们以后再敢打云婆,我们就去衙门告你们!”
“自己村里的事不必闹到衙门,他们怎么打云婆,有媳妇的人家都照着打一回就行。”有人提议道。
“这法子好,保证一次就能收拾服帖了。”
家家都有生育的需求,谁也不敢保证自家不会有突发情况,打起人来肯定很卖力。
等人离开后,李丰收阴恻恻看着苏云起:“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搬弄是非的小人?”
明明受伤是他,挨骂挨打却还是他,他觉得自己都要冤死了。
“你没发现的东西多着呢。”苏云起恶劣地勾了勾嘴角。
她没想自己的挑衅没挑起李丰收的怒火,反而让他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,就像当初见到大龙他们娘一样。
直到苏云起关上门隔绝了他的视线才回过神。
但惊艳很快被厌恶取代,云婆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,但她要是以为这样就能吸引他的注意便是大错特错。
这辈子他爱的只有芸娘一个,他更不会对害死芸娘的人动心。
李丰收回到房里,用棉布细细地擦拭着先妻的牌位,因为上了年头,牌位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,就像他记忆里赵芸的面容。
他赶紧甩甩头,怎么又胡思乱想了?
是太累了吧,他把牌位放到枕边,自己侧身躺下看着牌位。
苏云起回屋后把吴家给的喜蛋拿出来,一共九个,都用红色颜料染过。
“饿了吧,你们吃个蛋垫垫。”
铁崽摇摇头:“奶,我们吃过了,吴二伯送的猪油拌饭,可香了,我和娘给你留了半碗。”
“我也吃了,我还特意问了你吴大婶做法,回头给你做。”苏云起揉揉铁崽的脑袋,心里对吴家的观感也更上一层。
一家子三观正办事有妥帖,值得信赖。
李老太吃了败仗心情烦闷,偏偏她还发现个更严重的事情,就是老李头午睡起来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。
他俩人成亲后她一直管得紧,他几乎没一个人在外面待这么晚过。
难不成是发病或是遇上事了?
李老太越想越揪心,不行,得让儿孙出去找找。
就在她准备下床喊人的时候老李头叼着旱烟回来了,脸上还带着点笑意。
李老太没好气地说道:“一下午你死哪去了?你知不知道家里屋顶都要被掀了?”
“怎么了吗?”老李头心里忐忑。
家里安安静静的,他不担心有事儿,而是怕妻子责难。
“你还有脸问怎么了, 你儿子被让云婆摔在地上,人差点没了,她还联合吴家的疯婆子来家闹事,骂得难听至极,还把丰收按着一顿打,你倒好,连个人影子都没见着,我养条狗都比你管用。”李老太张嘴就骂。
老李头脸上闪过不耐烦, 动不动拿他和狗比,他愿意在家待才怪。
李老太揪住他的耳朵:“你聋了吗?我问你出去干什么了?”
“我…我能干什么?下地干活儿去了,累了寻思找个地方歇会儿,谁成想一觉睡到现在,你还怨我,你不找我也就罢了,回来一看只有一锅野菜糊,根本没法吃 ,你什么时候才知道心疼点人?”
老李头反咬一口。
“家里被二十多口人堵着,我连门都出不去,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吗?你还怪我,你是不是不想过了?”李老太抹着眼泪控诉。
李老头心里烦得不行。
年轻时她是小娇妻,他一天不挨着女人都睡不着,所以吃她这套。
可现在她都快七十了, 体态肥胖,还有满脸的大褶子,哭起来更没法看。
但他知道不哄晚上他别想睡觉,只好装装样子。
“我不是成心的,我给你道歉,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, 不然头疼的毛病又该犯了,等你睡醒了我再去教训那些欺负你的人。”
把人哄睡下后老李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总算蒙混过去了。
之后他一挨枕头就打起了呼。
第二天苏云起放在门口的盆里堆得跟小山一样,都是李丰收带回来的脏衣服,还有贴身的裤衩。
她嫌弃地撇了下嘴,能贱到他那个程度也是世间少有了。
苏云起端起盆,当然洗是不可能洗的,她把衣服给家里禽畜分了分,今年雨水多,窝棚里潮,弄点东西垫垫可以预防关节炎。
嗯…她真是太善良了。
小幽灵眼角抽了抽,心里有了结论,就是千万别得罪苏云起,这货有仇真报。
李丰收起床如厕时发现四头猪崽睡在一团布料上,他脸色阴沉,默默大骂云婆糟践东西。
衣服坏了补补还能穿,补不了也可以裁成补丁补其他衣服,再次也能撕成布条捆捆东西,或者撕成抹布擦擦桌子。
哎,他也有件一样颜色的衣服。
不对,那特么就是他衣服!
该死的云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