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太被套路过几次,这次学聪明了。
“我呸,别拿话绕我,你有话直说。”
苏云起把斥巨资购入的抹额拿出来:“这是特意给你买的,是薄款的,正适合春天带,像这样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,全靠嘴说的就是忽悠驴的胡萝卜。”
李老太额头一受凉就头疼,几乎一年到头都带着厚厚的抹额,哪怕热出一脑门汗也不敢摘,那滋味真不好受。
她拿着抹额打量一番,上面绣着银色的祥云,素净雅致,她这个年纪戴正好。
李老太又想起了三孙子那张嘴,从小就会说好听的,但仔细想想,几乎没一件能做到的。
哼,个个娶了媳妇儿忘了奶,没一个好东西!
李老太心气儿不顺,当然要发泄出来。
“你们要歇多久?准备歇完直接进棺材吗?一个个年纪轻轻怎么躺得住的,不打不动弹,是驴投胎的吗?”
说到驴李老太火气更大,骂人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。
刘丽匆匆穿好衣服出来问道:“奶,你怎么还让我们做晚饭?”
“对啊,早上不是刚说好家务换…换人做,让我们好好歇两天的吗?”于巧兰也帮腔。
老太太是上了年纪忘性大还是打人打上瘾了?
“吃了这些年现成的,让你们做顿饭还做不得了?再啰嗦谁都别吃饭了!”
李老太在气头上,刘丽和于巧兰赶紧缩着脖子走开,她们不想再挨打了,真的很疼。
而周杏仗着怀孕根本没起身, 只是推开窗弱弱得说道:“奶,我站着肚子就难受,我就不下地了。”
“难受就找郎中来看,见红了就把小衣拿出来,少用肚子拿乔,你缠着老三的时候我可没见你疼!”李老太不客气地说道。
周杏死死咬着嘴唇,小衣是女子贴身衣服,怎么可能拿给别人看?
还把房里的秘事拿出来说,不成心让她丢脸的吗?
她不情不愿地挪下床,去厨房打下手,可即便她们都在干活儿了还是不时能听到几句咒骂。
趁李老太上厕所的时候三妯娌借着摘菜小声交流。
“奶怎么回事?犯病了吗?”
“大嫂,阿奶最疼你,你问问去。 ”
“我哪敢啊?凑过去不讨骂的吗?”
“你别上来就问,想点迂回的法子,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…”
……
晚上刘丽打了洗脚水,讨好地说道:“当家的听说按摩脚底身子会松快些,对睡眠也有帮助,我也帮你按按。”
“嗯。”
李老太像恩赏一样点点头。
刘丽帮她洗完脚,然后将脚搁在自己膝盖上轻按。
李老大是厨子,经常在灶上站几个时辰,脚都站肿了,刘丽没少帮他按摩,技术早练出来了,她把李老太按得舒坦不已,连皱纹都舒展了几分。
刘丽适时问道:“奶,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您生气了?你告诉我,明儿我就不做她的饭。”
李老太半眯的眼睛突然睁开,脚也收了回来。
她还当老大家的是个好的,知道心疼姨奶奶,原来和其他两个都是一路货色,长了一身的心眼子。
李老太冷冷地说道:“突然看清了你们不花钱办大事的嘴脸,甭管金的银的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,我统统不要了,你们只管好生干活儿,只要家里兴旺我一样能闭上眼睛。”
刘丽心思转动,奶怎么知道他们用的是缓兵之计?
“这不是大家手头都紧,想缓缓再买,刚好你的生日也快到了。”刘丽解释道。
李老太轻哼一声:“我活了几十年,就没见过谁有手头松的时候。”
攒钱哪有够的时候,说到底就是不想给她买。
打听到原因后李家三兄弟聚到一起。
李三熊率先说道:“买个鎏金的簪子哄哄老太拉倒,比银的贵不多少。”
“不贵也得几两,你没儿子不知道养儿子的难处,我养金崽一年光束修就得五两,前几天才花一两多买猪崽儿,我实在没银子了。”李老大不赞成。
没儿子是老三的痛处,被人一说就来脾气。
“只要能生,谁还能没个儿子?都和你似的,一有孩子就该把老头老太埋地里去。”
“谁不管老人了?你别胡说!”
“管你倒是掏银子出来啊,奶为这个家辛苦了一辈子,不配有件像样的首饰吗?”
……
眼看两个人要干起来,李二虎突然说道:“你们够了,真打起来有人大牙就笑掉了!”
其余两兄弟都知道他说的有人是谁,很快就停了下来。
“你知道什么?”
“你们没看着阿奶的新抹额吗?你们没想想是谁买的吗?再想想奶的态度是什么时候变的?”
李三熊捏紧拳头:“定是她挑唆的,我这就找她去!”
李老二伸手把人拦住:你找她有什么用?没有证据她会认吗?而且我怀疑咱家名声急转直下也是她搞的鬼。”
“那怎么办?就由着她把我们折腾得鸡飞狗跳?”李老三不耐烦地扒拉了下头发。
李老二沉吟片刻说道:“爹出去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