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个黑心黑肺的贱货拢不住男人的心就成心搅和我家的日子,连老天都看不过眼,把你儿子收走就是惩罚,你再不积德,你儿媳孙子都要死光,儿孙都被你克死了,你也别想有好下场,最后肯定浑身长疮流脓,不得好死!”
李老太心气不顺,尽挑恶毒的话骂。
刚好桂婶带着郎中过来,在附近找猪的村民看到了都以为李老太情况不好,也都跟过来了。
听见李老太这么骂后辈,他们纷纷为苏云起打抱不平。
“云婆是你儿媳,她的儿子孙子也是你的孙子重孙,你骂这么狠,是有多大仇?”
“猪丢了怎么能怪云婆?村里有一家算一家,哪有让婆婆伺候儿媳的?三个大人连两头猪都喂不好,难道指望云婆伺候她们一辈子?”
“云婆数十年如一日侍奉你,有口好吃的都想着你,听说你昏了,立马让我喊郎中,你对得起她的孝心吗?”
苏云起忍着眼泪对郎中说道:“娘能骂能跳,身子好得很,是我多虑了,麻烦您给看看我儿媳,她之前就动了胎气,一直卧床养着才稳住了,今天又是照顾她奶,又被赶出去找猪,我看着她情况又不大好。”
众人这才发现素娘脸色不好,整个人无力地靠在苏云起身上。
“先把她扶回去。”
素娘躺下后冯郎中给她把脉,收回手后他脸色凝重地说道:“她情况有点严重,我医术浅薄,只有三成把握能稳住胎气,你还是尽快去县里请个郎中。”
找县里郎中?那些个黑心的光出诊费就得半两银子!
刚丢了两头猪的李老太万万接受不了这个价格,她立即说道:“什么时辰出生是老天定好的,老话也说了七活八不活,现在生出来正好,不用保胎。”
“谬论!我这辈子一共治过四十二个早产婴儿,其中七个月生的十二个,仅有一个存活,八个月的十五个,养活了八个, 剩下是九个月的,只有三个没活过满月,这说明孩子在娘胎里待的时间越有希望养活,你不要再耽误时间,万一破了羊水就来不及了。”
冯郎中据理力争。
苏云起扯着李老太的胳膊哀求:“求你救救素娘母子,算我借你的,以后我一定双倍还上。”
李老太挥开她的手:“你赚的钱都自己攒着,问我要什么?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说?四牛没了我才开始管自己赚的钱,一共只得了六十文,掰成八瓣儿也不够药请郎中啊!”
苏云起做西子捧心状,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。
“我可以作证, 我前几天刚问云婆买了两副保胎药,她还想把钱上交,被我说了两句才拿手里。”
“昨天还听她说管住儿媳的钱就掐住了儿媳的死穴,这种人怎么可能让儿媳管钱?”
“老东西,你可要点脸吧,心都坏透了!”
“还有脸骂别人,我看你最该遭报应!”
“真能装,要不是闹了这两回,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。”
……
耳边全是骂声,李老太两眼一翻,软软地躺了下去。
冯郎中上前检查一番,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有点气急攻心之象,喝两天降火的金银花就妥了。”
如此轻描淡写就差直接说她是装的了。
众人对她鄙夷不已,干脆就让她躺在地上,转而关心起素娘来。
“生产本就凶险,早产更甚,我们凑点银子先把郎中请了。”
苏云起真诚道谢:“多谢你们,我一定尽快还上。”
“我好像好一点了。”陈素娘弱弱地说道。
冯郎中再次搭脉,面露喜色道:“的确有好转的迹象,真是个聪明孩子,知道没到时候不能出来,云婆,你往她足三里、上湾、中湾、下湾和百会穴扎针,深至半寸,一刻钟后收针,定可稳住胎气。”
扎针要敞开衣服,所有人自觉避开。
苏云起按照冯郎中交代的把银针扎好,然后坐在床边等候。
素娘羞愧地说道:“对不起,我又让你担心着急了,可奶不光骂得难听,还把我从床上往下拖,我实在没办法才出去的。”
“我知道,你是孩子娘,没有人比你更在意孩子,也是我不好,以前太软弱让人觉得好欺负,以后再有人敢害你们,我把她剁碎了喂狗!”
素娘点点头:“我帮你。”
躺在小床上的李老太忍不住抖了两下,剁碎?还喂狗?她们婆媳还想不想好了?
一刻钟后苏云起从房间出来:“素娘已经没有大碍了,多谢冯叔救命之恩,来日一定衔草结环相报,也多谢各位帮忙,我今天还要去找猪,不能招待大家,等素娘生产,我再摆酒谢过各位。”
两头猪不是小事,她不能表现得全不在意。
“我瞧着两头猪像是往山里的方向去了,怕是很难找到,你还是别费劲了。”知道情况的人小声说道。
苏云起勉强扯起一抹笑脸:“说来也是奇怪,那两头猪一直省心的很,按理说应该不会逃出去才是,你们都是养猪的一把好手,麻烦你们跟我去猪圈看看,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。”
其实她早知道猪跑了,因为有一头猪去找她了。
她不想白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