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曾经怀疑过自己,是不是被她的外表吸引了,或者是不是怜悯她,因为只有我知道她经历过什么。”
沈嘉树并不想讲述李子凌的经历,他感同身受地替她疼,于是回到了现状:“我有什么资格可怜她呢?她那么优秀那么坚强。现在可怜的是我。”
Kolt打断他的自怨自艾:“那你现在能确定是爱情?”
“当然!”沈嘉树相当肯定:“你看我变得都不像沈嘉树了。我不舍得让她辛苦,不舍得她难过。三十多岁的人了,整天像被魂穿了似的,总是想与她亲近,抱抱她,亲亲她,我……我恨不得吃了她。”
“哈哈,你把她吓坏了。” Kolt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,边笑边打量他,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。“也许她对你也动了心,对她而言,这可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,她也被自己吓到了。”
沈嘉树的眼睛亮了亮,随即垂下眼睫:“嗯。她对我很抗拒,也不单单是对我吧,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和小时候的经历,她抗拒所有亲密关系,同性的、异性的、同事间、朋友间。不!她几乎没什么朋友。”
“平时她情绪控制怎么样?她跟别人吵架吗?” Kolt问的像一个心理医生。
“不吵,根本就不理,自带防火墙,没人见过她失控,除了我,她今天居然跟我说,你是我的什么人啊!”沈嘉树说着说着,想起了李子凌嗔怒的样子,越发沮丧了。
“所以。”Kolt微笑着。
“所以?”沈嘉树诧异。
“嗯。”Kolt肯定地点了点头。
沈嘉树皱了皱眉,真的是“不明所以”。
“不管是因为什么,她只理你,就算是吵架。所以你是她的什么人?至少是最亲近的人,不是吗?” Kolt道。
沈嘉树刚刚觉得心里亮堂了许多,就被Kolt批评了:“吵架总归是不好的。”
“根本算不上吵架,都是她单方面KO我!今天我是实在气不过。”沈嘉树火起,讲起了今天争执的原委。
“树啊!你还没有获得吃醋的资格,怎么就无理取闹了呢?” Kolt问。
沈嘉树不做声,他不愿承认自己在吃醋,却也无力反驳。
Kolt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树,你的信心呢?为什么要把自己与那个花花公子相提并论?”
也是,子凌一向对谢公子不屑一顾,现在更是见也不想见到他了。
可是,她现在也不想见自己了。
沈嘉树不禁想起李子凌气恼的样子:“沈嘉树!”
他咬牙切齿的学着姑娘的样子,Kolt作状:“哎呦!好凶啊!”
“是啊!就是这样!非常可爱!”沈嘉树竟然很得意。
Kolt:“……”
沈嘉树叹了一口气:“Kolt,我是真的喜欢她,真的想跟她在一起啊。”
Kolt摇了摇头,问:“你的耐心呢?你当初为了赚钱,设局围堵我这个老头子的劲头呢?”
沈嘉树有些不好意思。创业艰辛,得到爱情也不容易啊。
“别急,慢慢来,你们有大把的青春、大把的时间,人生的道路很长的。” Kolt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:“我至今还记得五十年前,第一次见到我太太的样子,还记得我们看的第一部电影叫《驱魔人》,是部恐怖片。哈哈,我不是故意的,你这个坏小子!我还记得我们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我激动的心情……”
两个人聊着聊着,别墅亮起了灯,晚饭时间到了。
Kolt起身对沈嘉树眨了眨眼:“最近,你工作上最好不要做什么重大决策。”
“现在的经济形势确实,不可控因素太多了,不过……”沈嘉树发现老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,纳闷:“那为什么?你总不会告诉我,是什么水逆吧?”
“我只是警告你,恋爱中的人,智商堪忧。” Kolt说着,拍了拍沈嘉树的肩膀。
沈嘉树与他并排走着,抬眼看着别墅窗前晃过的身影,道:“不会的。您前几天不是还跟记者说,您与您夫人一辈子都在恋爱吗?”
“年轻人,哄老婆开心的话你也信?” Kolt戏谑道。
“哼!我告诉夫人去!夫人!夫人!”沈嘉树嚷着,一路向前跑去。
在游泳池里玩命游了那么久,还如此体力充沛,动如脱兔,到底还是年轻啊!
Kolt看着沈嘉树挺拔矫健的背影,忍不住摇头叹息:“坏小子!”
睡前,沈嘉树的电话视频请求都没得到回应,他只好给李子凌留言。
嘉树[子凌,别生气了。是我不好,说错话了。明天就派人挪车,给你倒出车位来。]
打好了字又删掉,改成语音,他就是要让李子凌听到他的声音,就是要让她感觉沈嘉树无处不在。
可惜微信没有已读功能,他呆愣愣看了对话界面许久,才低声道别:
嘉树[子凌,好好休息,晚安!]
挪车并不难,难的是总裁指示只挪出A10,不挪出车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