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沈嘉树与他的朋友,照例约在会所。
会所地处寸土寸金之地,外表极简,内里奢华,往来非富即贵,自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低调和傲慢。
沈嘉树当初是被老朋友成林带进来的,圈子不大,毕竟像身家百亿的人少之又少。
大佬们整日飞来飞去,都很忙碌。
几年下来,联系并不特别紧密,但是作为人脉,稳定而牢固,时常约了饭、约个球,或者打打牌消遣消遣,顺带交换一下信息和资讯。
今天除了老赵,都刚刚从外地回来。
四个人慢慢喝、慢慢聊。
因为疫情的关系,这两年回京城的时候,沈嘉树一直没有见到盛宏的父亲盛老先生。
知道成林从京城回来,故而问他。“见到盛老了吗?”
“见到了。老爷子也是神奇,全家主仆那么多人,就他一直没阳,八十多岁啦。”成林道。
“嗯。应该是八十六了。”沈嘉树不由得感叹。
老康也啧啧不已。
“是啊。长寿自有长寿的道理。”老赵说:“老爷子是功成名就,只剩坐看云卷云舒了。”
“闲事儿还是管的。”成林冲沈嘉树大声道:“摊子不要铺的太大!摊子不要铺的太大!摊子不要铺的太大!”
沈嘉树被吼得莫名其妙,皱着眉,向后闪了闪身。
成林幸灾乐祸地笑起来:“老爷子让我转告你的,还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,我说三遍了,你们可要给我作证啊。”
沈嘉树随大家一起笑了,笑完叹了一口气:“唉。老爷子怎么不跟盛宏说呢!摊子成我一个人的了。”
“盛宏比她老爹还传奇,仙儿啊!”老赵感叹,京城的盛家几乎家喻户晓。
老康继续啧啧,对他而言,盛宏就是一个传说。不过,他虽然好奇,也不好揣测和深究。
“上次露面还是请辞董事长职位那次吧?”老赵对盛宏与宏嘉公司的渊源多少知道一些:“我听你们董事会老庞说,自那以后,盛宏就没亲自参加过董事会议,她的委托代理人列席,就差举个牌子了。”
“什么牌子?”老康不解的问。
“写着同意俩字的牌子啊,只要是沈嘉树的决定,就举起来。”老赵一本正经的胡说。
几个人又笑了一轮。
沈嘉树无奈:“唉。我也撑不住了。下次换我神隐,也找个人去给盛董举牌子。”
“你想得美,现在就躺平,你才多大?”老康乜了他一眼,沈嘉树是他们这个圈子,乃至整个会所的会员里最年轻的。
成林也说:“是啊,盛宏是去环游世界,你干吗?”
“盛董也不过四十多岁嘛。我怎么就不能去环游世界?”沈嘉树挣扎了一下,有些无力。
“你和谁?”成林又问。
沈嘉树有些气馁:“为什么非要和谁?”
“反正你和盛宏没办法同时弃船逃跑。”成林瞥了他一眼,沈嘉树难得露出的一些倦怠,令他觉得有些陌生。
老赵离婚经年,不久前才梅开二度,娶了一个小娇妻,现在一心劝人向善:“也是啊,盛老说的对,摊子不要铺的太大,嘉树你不妨也把节奏慢下来,谈谈恋爱成个家嘛。”
“不可以吗?”沈嘉树说的像是在赌气,眼睛看着成林。
成林是盛宏的表弟,是为数不多对他和盛宏知根知底的人。
“当然可以啦!”老康惊呼,随即笑得很欢畅:“沈嘉树招亲,这风声要是放出去,申城的姑娘,不!申城的丈母娘还不疯了呀,连小伙子都会扑上来。树——哥!”
老康这声gay里gay气的呼唤,弄得自己都打了一个寒战。
几个人都笑了,知道他是在吐槽会所的领班。
那个眉目如画的漂亮小伙子,每次都亲自接待他们,对着沈嘉树不断放电。
“扯淡!”沈嘉树也被老康弄的汗毛倒竖,哭笑不得的骂了他一句。
成林几个就从领班聊了起来,顺带吃了几个申城最近爆出的瓜。
谁能想到呢,高高在上的大佬们私下无聊,也会这样八卦。
沈嘉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上面有宁谦发来的几条私信——
宁谦[易创今天下班留下加班的人很少,包括顾总在内的几位老总都离开了,一些员工都去新区那边去玩儿了,据说是一个电竞产业园区。]
宁谦[那个电竞产业园区是谢公子开的,正在试营业,搞大酬宾。不过对易创的员工大概免费,至少会给更大幅度的优惠吧,据查易创公司是入了股的,占比百分之三十四。]
宁谦[没有看到谢大公子,也没有看到他的车。]
……
沈嘉树放下手机,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:“听说新区那边开了一个电竞产业园区?”
“是谢公子开的那个吗?”老康说道:“听说是与易创科技合开的。”
“易创科技出技术吗?顾川璋怎么会和谢大公子搞到一起啦?这俩大神完全不搭嘎啊!”老赵表示疑惑。
老康不以为然:“商业合作嘛,你当是结婚啊!钱又不咬手。据说,谢大公子之前在京城开的那家园区很赚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