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差身后,穿着粗布麻衣,头上裹着同色包头帕的女子满眼惊恐不安,她双腿发软,跪倒在地上,大声哭嚎:“大人,民妇只是乔老三的姘头,乔老三犯的事,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
乔姨娘双目沉沉地看着面前这个村妇。
乔老三的相好?
怪不得拿了银子也不走,原来是赖在这个女人的肚皮上了!
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
徐凌云视线落在乔姨娘阴沉的脸上,眸光一动,心中陡然生出一个好方法。
他看向刘捕头,“这几日手头案件堆积,本官暂时无暇顾及其他,你将人带回府衙,三日后审问乔老三!”
刘捕头接受徐凌云给他的眼神,压下心中疑问,立即应下:“是。”
白悠悠还不知道乔老三的事,她有些好奇地问道:“徐大人,这乔老三是何人?”
不止白悠悠疑惑,一旁的白擎宇和李氏都有些好奇这乔老三的身份。
不说旁的,就说‘乔’这个姓氏,就令在场之人生疑。
“卖与侯府的那车木柴便是乔老三所为。人是陆将军找到的,现在就关在府衙地牢之中。”
徐凌云说时,余光注意着乔姨娘脸上的神色,“这几日下官手头公务繁多,还未来得及去审问,现在乔老三的姘头也找到了,正好一起审问。”
乔姨娘听到徐凌云还未审问乔老三,眼底划过一抹欣喜。
徐凌云注意到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喜色,垂着的眸子神色晦暗不明。
“徐大人勤政为民,居之无倦,行之以忠,真是令人钦佩。”
白珍珍呼出此言,叫在场之人神色各异。
白擎宇朝她瞪了一眼,李氏却笑着附和道:“珍珍所言甚是,徐大人国而忘家,公而忘私,兢兢业业,如霆如雷,实乃辛苦。”
李氏抬头看了眼天色,“眼下已至午时,徐大人与徐小姐一起留下来用些粗茶淡饭吧。”
白珍珍含笑朝着徐梦玲走了过去,亲昵地拉住她的手道:“梦玲姑娘,多日未见,正好咱们一起说说话。”
徐梦玲看了白悠悠一眼,礼貌地抽回自己的手,“梦玲今日上门是来拜访白二夫人的,就不麻烦侯夫人了,改日吧。”
白悠悠看着白珍珍讨好的样子,压下心中的怪异感,笑着道:“今日徐姑娘来,我娘高兴的不得了,一大早就去准备了。”
恰在此时,小橘走了过来,在她耳边小声道:“小姐,夫人说饭菜都好了,陆舅舅让您请徐大人一起过去用饭。”
“那二婶今日定是准备了许多好吃的。”白珍珍也听到了小橘的话,她扬唇娇俏一笑,“那我也厚着脸皮,去二婶那蹭饭吃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白悠悠还未发话呢,李氏就一脸欣慰地朝她摆了摆手,“好生招待徐姑娘。”
陆氏什么身家底子白珍珍清楚,再是精心准备,怕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的粗茶淡饭。
她笑吟吟道:“二婶素来节俭,怕是准备不周,一会您让大厨房送些菜过来。”
“好。”
李氏笑的温婉。
之前她还担心自家闺女心高气傲,看不上鳏夫的徐凌云,如今看她这般态度,好事将近了。
徐凌云总感觉李氏看自己的眼神里,有种长辈看晚辈的诡异之感。
正准备带人离开,白悠悠清脆的声音传来:“徐叔,走吧,我娘饭菜美酒都准备好了。”
陆氏平日不知礼数,白擎宇没想到今日竟连外男都不避讳!
他闻言,皱眉呵斥道:“你爹尚未归家,你们又都是女人家,你让徐大人一个外男去用饭,成何体统!”
“今日我舅舅也在,二哥也在,是舅舅让我请徐叔一起过去用饭的,大伯您多心了。”
这人,就差明说陆氏不知检点了。
白悠悠沉下了脸,不冷不热的说完,看向徐凌云时,又浅笑盈盈,“徐叔,忙了一上午,您还不饿啊?”
“本是不饿的,现在被你这么一说,馋虫就出来了。”
徐凌云笑呵呵说了一句,也没管脸色难看的白擎宇,随着白悠悠一起离开。
白珍珍皱着眉头看了白擎宇一眼,“爹,您下次说话别这么难听。”
说罢,她赶紧抬步跟上白悠悠他们。
李氏也埋怨白擎宇,“大庭广众之下,你发什么邪火?”
平日老二有什么事,他都是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看戏,今日陆氏要真是给老二戴绿帽子,乐得看戏都不及,还多管闲事上了。
“你说发什么邪火?!”
白擎宇狠狠瞪着陆氏,“你上次不是答应过我,现在——”
周围都是丫鬟小厮,他咬牙切齿地咽下涌到喉咙口的话,重重一拂袖,铁青着脸大步离开。
“这病怕不是病到眼睛里了。”
李氏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她吩咐钱麽麽去大厨房那送几个荤菜去二房,而后跟着白擎宇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芳菲苑里。
陆振国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,看见徐凌云,朗声笑着同他招手,“徐大人,快坐。”
徐凌云撩开袍子坐在他身侧,“今日当值,喝不得酒,改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