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给我三日时间,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“想好了来跟我说。”
白擎宇了解他优柔寡断的性子,也未催促,只神色淡漠地瞥了白慕辰一眼,抬脚朝着门外走去。
白慕辰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,白燕朗看着他那样子,真是又爱又恨。
“还不滚回去收拾东西,当真要被人撵出去才好看吗?!”
“爹——”
白慕辰可怜巴巴地仰着脑袋,眼里闪着泪花。
“行事之前不考虑后果,现在喊爹有什么用?事已至此,日后你就在你外祖家待着吧!”
白燕朗吼了两句,怒气冲冲拂袖离开。
那边,乔姨娘听说白慕辰父子几人被喊去祠堂时,就一直坐立难安。
“姨娘,不好了!”
春柳气喘吁吁地跑进来,乔姨娘心一紧,连忙上前问道:“快说。”
“刚刚管家说,三少爷已经被划出族谱,日后便不再是侯府少爷,一切生死皆与侯府无关。”
“什么?!”
乔姨娘如同晴天霹雳,她捂着额头,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,身体趔趄着往后倒去。
“姨娘!”
春柳吓了一跳,她伸手想去拉住她,却慢了一步。
“砰!”
乔姨娘的脑袋撞到身后的桌子,发出一声巨响。
剧烈的疼痛让她脑子瞬间清醒,不等春柳来搀扶,她自己踉跄着爬了起来。
“老爷呢?老爷在哪?”
“奴婢这就去找。”
春柳刚出门口,便见黑沉着脸大步而来的白燕朗,她赶紧朝着屋内喊道:“姨娘,老爷来了。”
乔姨娘掀帘出来,如丧考妣似的抓着白燕朗的衣袖,颤着声音问道:“夫君,慕辰真的被族长除名了?”
“除名了,现在你高兴了?”
白燕朗用力推开她,看着乔姨娘跌倒在地,眸中不复往日的柔情蜜意,只有浓浓的厌恶与憎恨。
他当初怎么就被屎糊了眼,爱上了这么一个女人?
怎么就信了她的邪,觉得她知书达理,温柔贤惠,教子有方?
越想越气,他狠狠地一脚踹在乔姨娘的肩上,恨恨骂道:“你这无知蠢妇,慕辰如今这般,都是被你害的!!”
乔姨娘生生受了她一脚,倒在地上又快速爬了起来。
她抱着白燕朗的小腿,泪流满面,“夫君,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,慕辰还小,他以后会改的,你想办法帮帮他啊!”
“现在还有什么办法?!”
白燕朗想抽回自己的腿,奈何乔姨娘抱的太紧,他抽了三下都没抽出来。
干脆也懒得动 了,任由她抱着。
“现在逐出族谱还是小事,要是叫镇国公府之人拿到陈管事手中的契约,送官法办,那可是要判刑的!”
诈欺官私以取财物者,为准盗论。
流刑是小,若是杖刑,小命难保!
乔姨娘也清楚大周律法,她身子猛然一颤,手上的力道也不由松懈了下来。
“怎、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?”白燕朗趁机抽回自己的腿,“赶紧给他收拾东西,将他送出京城,等这件事平息之后再回来!”
“我、我这就去!”
乔姨娘身体颤抖着,刚爬起来又跌了回去,春柳上前搀扶,她借着力道才站稳了身体。
白燕朗还在打着如意算盘,可惜白悠悠早就防着他这一招,从祠堂出来后,立即拿着证据去了京兆尹。
徐大人看到敲登闻鼓之人,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。
“白姑娘,今日来是?”
白悠悠自来熟,“徐大人,我是来报案的。”
“你有何冤屈?”
“白慕辰伙同老张赌坊的陈管事,设计诈骗我二哥白洛川十万两白银,此事还请徐大人为民做主!”
老张赌坊徐大人知道,是永安侯名下产业,说是永安侯的,其实也就是太子的。
他瞳孔一缩,语气陡然凌厉,“你可有证据?”
“有。”
白悠悠从袖口之中抽出陈管事与白慕辰签的契约,官差走过去接过,恭敬地递给徐大人。
“这契约可真?”
徐大人仔细看了一遍,表情有些沉重。
这丫头可真是会给他出难题,老张赌坊牵扯到永安侯,他一个三品京兆尹如何拿得住一品侯爷?
“自然是真的,这东西我可不敢伪造,那可是重罪。”
白悠悠一脸认真,徐大人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。
“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他挥退公堂里的人,自己走下公案,站在白悠悠面前,满脸无奈,“你这丫头,就知道给你徐叔出难题。”
“徐叔,谁让您是京城的青天大老爷呢。”白悠悠一脸无辜,指着公堂牌匾上的‘清正廉明’四个大字:“百姓有冤屈,可不就得找您来主持公道么。”
徐大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,“永安侯乃一品侯,我不过是个三品的京兆尹,你觉得我能审理此案?”
白悠悠没答他的话,反而指着他手里的契约,凑近他身边,小声道:“您知道这东西是谁给我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