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离身体的心脏被拿捏,潘西痛的五官扭曲。
她想,或许三大不可饶恕咒中的钻心剜骨也就是这样的效果了。
每一寸骨头、每一处血肉都仿佛被针扎火烧,身体的痛意令她产生灵魂也被折磨的错觉。自幼娇生惯养的潘西哪有受过这种折磨,刚开始她还张着嘴无声咒骂,不到一分钟,她就开始求饶。。
不过,不管是咒骂还是求饶,被施了魔咒发不出声音的她也只是徒劳无功。
被扔到地上的紫衫木魔杖重新回到主人的手中。
德斯蒂妮用魔杖尖指着心脏上缠绕着的黑线,以一种轻柔的但令潘西感到毛骨悚然的语调道:“你瞧,坏孩子潘西,你的心脏已经开始变黑了。感谢我吧,从此你不会变得更坏了。”
潘西眼中满是惊骇。
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。
如果她有一个时间转换器,她宁愿将自己打晕在列车上错过入学,也不愿意面对可怕的德斯蒂妮。
可惜,没有如果。
寝室的玻璃窗传来一阵敲击的响声。
德斯蒂妮循声望去,赛克在幽深的湖水中用它的喙轻轻戳着玻璃,它的双爪还紧握着比它身躯大好几倍的行李箱的提手。
可怜它一只鸟落到德斯蒂妮手里,既要上天,又要下湖,打得了蛇,送得了行李。
任劳任怨,尽职尽责。
一道紫色的魔力落在窗户上,潘西认不出她用了什么魔咒,但眨眼间,那只鸟带着箱子从黑湖湖水中进入了她们的寝室,玻璃窗完好无损,湖水也没有涌入寝室中淹没寝室。
赛克和行李箱没有沾染到湖水。
那只鸟飞的近了,潘西才注意到它脖间带了根金色的项链,链子中间还坠了颗红色的形似苹果的魔法水晶石。
赛克将行李箱轻轻放在地面。
德斯蒂妮打开了行李箱,给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后,才进入行李箱的空间中。
“对了,”还剩上半身露出外面的德斯蒂妮晃晃手中的心脏,“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,对吧?”
说着,她解除了对潘西的定身咒。
身体重获自由的潘西僵在原地,思绪纷杂的大脑瞬间被求生意志占据上风,她下意识点了点头。
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
但或许,她什么也不用做,才是做的最正确的事。
德斯蒂妮露出一个笑容,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寝室内,行李箱自动闭合上锁。
潘西眼神久久落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行李箱上,握紧了她的魔杖。
最靠近行李箱入口的是一排排的衣柜和首饰柜。
然后是书架,魔药材料柜,魔药成品架,工具架……
最深处是一棵高大的苹果树,树叶青翠,树枝上却只是零星挂了几颗红苹果,苹果的表皮还刻了字。
德斯蒂妮将潘西的心脏放入一个木盒中,魔杖在木盒表面轻轻一点,“潘西·帕金森”的名字出现在木盒的表面。
随后德斯蒂妮将木盒变成一颗艳红的苹果,挂在苹果树上最矮的一个枝头。
若是潘西出现在这里,她肯定会为挂在她心脏上边枝头的另一颗苹果惊讶。
那颗苹果刻着的名字是“巴蒂·克劳奇”。
至于塞温的心脏苹果所在的枝头,比潘西和克劳奇的枝头还要高。
或许有一天,这棵苹果树上会挂满艳红的苹果。
不过现在,德斯蒂妮真的需要休息了。
她体内的魔力本就因为魔药的效果几乎全用在增强诅咒压制心脏上,剩下的那一点魔力差不多全浪费在潘西的身上了。
德斯蒂妮没有再回到寝室,行李箱拓展的空间中,施了恒温咒,塞温还给她准备了柔软舒适的大床,这可比如同地牢一般潮湿阴暗的寝室好多了。
难为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竟然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七年,这些成天喊着“纯血至上”的巫师们还挺能“吃苦受罪”的。
反正熟知德斯蒂妮性情的塞温知道,她肯定受不了这种“委屈”。
为了防止推荐她去斯莱特林学院的自己和克劳奇夫人回头被问罪,塞温不得不将自己能考虑的一切都给她准备好。
翌日清晨。
太阳缓缓升起,位于黑湖底的斯莱特林寝室依然不见阳光,昏暗的室内,一夜未睡的潘西守在行李箱前,一脸纠结。
可怕的米勒一晚上一直待在行李箱中,没有回到寝室。
尽管潘西也想向梅林祈祷,最好她一辈子一直待在箱子中,永远也出不来,但潘西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
再说,米勒手中还有她的心脏呢。
潘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失去了心脏还能活着,她还有体温,一夜未醒也不曾感到疲累,甚至也不觉得饥饿……那个可怕的米勒一定是个精通高深黑魔法的黑巫师。
她来到霍格沃茨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标。
就像……就像曾经的神秘人一样……
潘西盯着行李箱的眼神逐渐变得火热,她再次看了眼时间,深呼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,敲了敲箱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