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下山,宋忍冬与宋秋意便没有回家,而是出了村去往大林村与沈肆眠汇合。
大林村。
沈肆眠已经整军待发,知道此行目的副将小将们,皆是心潮澎湃。
宋忍冬和宋秋意一到,便动身。
攻下安福县一事,宜早不宜迟。
暮色四合之际,安福县城门下。
宋忍冬未曾想过,再次站在这里,会是跟随三万士兵同行,兵临城下!
或许是士兵们热血沸腾的心感染了她,让她心跳也不自觉加快。
大军到来之时,城楼上便有人跑去禀报县令了。
县令私宅。
县令圆润的脸上满是烦躁,他小眼圆瞪来人,斥道:“这都几个月没有政务需要处理了!你最好有天大的要紧事汇报,否则无故打扰老爷我休息,老爷我让你有来无回!”
那小兵本就跑的满头大汗,这会儿浑身发冷,有些抖擞道:“禀…禀县太爷…城…”
县令不耐烦地骂道:“吞吞吐吐做什么?快点说!”
小兵心一横,左右都是死,他大声且快速道:“有一支军队到了县城外!准备攻城!”
县令不以为然道:“我还以为天塌下了……等会儿,你刚刚说什么?准备攻城?”
县令猛然反应过来,事情是真的不妙啊!淮南王的那几百兵撤回去了,县衙衙役捕快加上守城士兵,都不足两百人。
他一下子慌了,跌坐在椅子上,后背冷汗涔涔。
他有些发虚地问道:“可知道是何人带兵?”
小兵摇头,他就是安福县土生土长的人,都没去过其他地方,怎么可能认识那位将领。
县令心里发慌,对着小兵招手,“扶我过去看看!”
还是先知道是来者何人,才能做出应对之策。
城墙内楼梯上。
县令在小兵的拉扯下,脚步虚浮的爬上了城楼。
他在城墙垛口处伸头往城外一看,好家伙乌压压一片。
他当即吓得腿软,手死死抓着小兵支撑着,才没有倒下。
他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,望着城门外为首的人。
那人骑在一匹白马上,身穿银甲,威风凛凛。
只是看到脸,认清是那位将领后,他心脏下沉,纠结不已。
“怎么…就是这位呢?”
“县令大人,现在怎么办?”得到消息的师爷也过来了,看到城楼上的县令,立马跑过来询问。
师爷向来最了解县令,他揣测着开口。
“咱们什么时候开城门合适?”
县令抬起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巴子,骂道:“开个屁的城门啊!你想让我们死的更快一点吗?给我守!”
师爷被打懵了,按照县令以往捧高踩低的作风,不应该是开城门吗?
县令自然不会跟他一一解释清楚,见他还愣在原地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还不快去安排,杵在这儿做什么了?等着我去?”
师爷回过神来,立马点头哈腰道:“小的去,小的立马去!”
说完师爷就倒腾着腿跑下城。
但是他却不是往县衙的方向跑,而是拐了个弯往自己家里跑。
“呸,狗官,你想守城装忠义,我可不奉陪你!”
没错,他打算趁着县令还没有反应过来,先跑路了。
城门上,县令焦急的等待着师爷召集衙役捕快过来。
但是,直到城楼下的士兵开始叫阵,都还没有一个人影。
他顿时反应过来,那贼眉鼠眼的东西跑路了。
他愤怒的捶向城墙,痛得他手疼痛不已。
“狗东西,亏得老爷我待他不薄,竟然大难临头弃我而去!可恨!可恶!”
守城门的士兵闻言,皆是心有异动,他们也想跑了。
这个城门怎么都不可能守住的。
“可恶!早知道就不弄死县尉了!”县令此时很后悔,非常后悔!
若是县尉还在,这会儿好歹他还能找个人,名正言顺的顶在他前头啊!
有一个小兵,壮着胆子问:“大人,我们真的不开城门投降吗?”
县令闻言就想打他,却见他站在三米开外,只能作罢。
他何尝不想打开城门啊,可是……谁能懂他,骨子里对淮南王的畏惧啊!
遥想当年,他还在淮南王麾下做谋士时,那日子过的如履薄冰,如行悬上独木啊!
“你!去召集衙役捕快,再召集一些民壮,让他们速来守城!所能守住安福县,我给他们一人一两银子!”
县令肉痛的说出最后一句话。
一两银子不算多,但是对于普通百姓而言,却是半年都不一定能够挣到的。
但是,这部分挣不到的百姓,早就被县令自己赶出县城了,余下来的,能够在县城立足的,谁家缺这一两银子啊?
故而他命令发出去,只有衙役捕快被迫过来,甚至衙役有好几个都没来,原地离职。
……
不论县令如何想,在他没有在沈肆眠规定的一刻钟内打开城门,沈肆眠便直接下达了攻城的命令。
巨木撞击城门,搭建长梯攀登城楼同时进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