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云轩开业已经有几日了,但仍旧是门可罗雀,雅沁很是犯愁,王大姐每日也是早出晚归,出城寻找所需的材料,雅沁的要求是一降再降,但吴郡不同,新鲜的花瓣难寻,她已经去到城外五十里了,仍旧是一无所获,每日夜晚归来都是一筹莫展。
今日又到了夜晚,王大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竹云轩,雅沁也是愁云满面的坐在大厅一动不动,见到王大姐回来,招呼坐下后,二人同时叹了口气一言不发。忧愁了许久,雅沁开口道:“大姐,你出去这几日,这竹云轩内是连个客人也没有,照这样下去,我们离关门大吉也不远了。”王大姐摇摇头,苦笑着说道:“我已经去到了五十里之外,能到的地方都到了,就是找不到任何鲜花,或许是冬日的缘故吧,单是卖酒,我们是招揽不到客人的,但在这城西,又只能卖酒,真不知道还能如何了。”雅沁想了又想,还是一无所获,只能喃喃的说道:“大姐,先别急,既然来都来了,总不能这样就放弃吧,我们固然能回东陵郡去,但留在那里也难有进展,反正吴郡便宜,再给我几日时间好好想想吧,或许能有什么办法呢。”
由于竹云轩距离项家庄很近,来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是庄上的人,夜晚突然想喝酒了,房中又无酒的才会出来。龙且今日很早就去找项云练枪,二人虽谈不上是旗鼓相当,但项云略微收起三分气劲,枪法不那么凌厉迅猛,龙且还是可以应付的,算是个不错的对手,二人对战了几千回合,从早上直至夜晚都意犹未尽。由于这几日楚南在府内,项云不敢饮酒,怕被他舅舅责骂,龙且留下用完晚饭,却发现无酒可饮,心痒难耐,吃完饭后,原本项云还想留他喝茶,索性直接住在庄上,明日再战,但龙且不肯,打算出去喝点酒再回去,项云了解龙且,真的是无酒不换,也就不勉强,只是让他不能把酒带回去,喝好后直接休息,明日还有大战,不要太过于贪杯了,龙且心中着急,项云说什么都一一答应,生怕错过美酒。
或许是酒香醉人的缘故,出了项家庄的大门,龙且仿佛已经酒醉,眼神迷离,身体也是东倒西歪,活生生如同个酒鬼一般。龙且原本想去更远的胡家酒肆,却意外发现项家庄不远处新开了一家竹云轩,此处环境优雅,不似普通的酒肆,心中好奇,转念一想,这里前些日子不是关门大吉了吗?难道是太想喝酒,遇到精怪了,赶忙定了定心神,又用衣袖揉搓了几下眼睛,确实是个酒肆,牌匾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竹云轩,龙且自言道:“这城西的酒肆都以老板的姓氏为名,这家倒是有些意思,竹云轩这三个字写的也是刚劲苍虬,店内摆设的桌凳虽然陈旧,但不失雅致,看这东家多半是个有气节骨气的人,正好去试试。”说完,龙且又恢复了醉酒模式,摇摇晃晃的走进了竹云轩。
听说这项家庄内多是豪气干云的英雄豪杰,同时也不想和周围的酒肆一样,雅沁专门售卖一些香醇浓稠的烈酒,龙且只有饮酒这一个爱好,别的不敢说,品酒这一项是可以和项云比肩的,从进入竹云轩的那刻开始,他就发现了酒香的特殊,香醇而浓烈,不像平时喝的那些,太过于柔顺绵长,心想正好换换口味,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上,大声说道:“掌柜的,给我来两坛老酒。”由于王大姐疲劳了多日,雅沁打算起身去取酒,王大姐笑着拉住了雅沁,说道:“你没有戴斗笠,这里多是血气方刚的男子,不方便,还是我去吧,再说,人家喊的是掌柜的,那就是我。”雅沁笑着问道:“大姐是掌柜的,那我是否就是小二了呀。”龙且有些着急,提高了声音喊道:“掌柜的,现在还不晚,怎么就睡着了,给我上两坛老酒。”知道客人着急,王大姐也不再与雅沁闲扯,立刻起身去取了两坛老酒,放在了龙且面前,说道:“客官,这是本店的招牌老酒,纯烈辛辣,很是适合你这样的英雄豪杰,请慢用。”说完,王大姐就回到了雅沁身旁坐下。王大姐这话龙且很受用,他一贯自是甚高,佩服之人也就是项云,但别人眼中都是项云,他就是个小跟班,今日居然被王大姐说是英雄豪杰,心中大喜,立刻打开酒坛,一坛老酒瞬间被喝得精光,只是这酒有些上头,一坛下肚,龙且竟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,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,他不想错过,立刻又把第二坛老酒一饮而光,此时他身体已经有些摇晃,但还是意犹未尽,立刻大声喊道:“掌柜的,你这老酒不错,再给我来四坛。”王大姐走到龙且面前笑着说道:“客官,我们店里这老酒可不一般,常人喝个两碗多半醉得不省人事,您是英雄豪杰,已经喝了两坛了,再喝下去怕回不了家啊。”龙且最不喜欢别人看不起他,尤其是喝酒这方面,有些微怒的说道:“掌柜的好生无礼,你是看不起我,还是怕我没钱,告诉你,你这老酒我是喝定了,再贵也买得起。”说完,龙且从怀中直接摸出了十两银子,砸在桌上,继续说道:“小爷我今天也不要四坛了,就要十两银子的老酒,速速上来。”王大姐解释道:“客官啊,我们店这老酒一两银子一坛,十两银子可就是十坛老酒啊,你已经喝了两坛了,再喝八坛那还了得啊,我还是送你回去吧。”说罢,王大姐作势要扶龙且起身,但龙且已有五分醉,忘记了礼节,一把把王大姐推开,说道:“你这掌柜的真是无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