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苏州,芸曦已经连续赶了几天的路,一路上并未遇到城镇,都是白天赶路,夜晚露宿荒野,很是辛苦。几天下来,别说芸曦本来就是体弱多病,即便是樊哙也有些撑不住了。
看着繁星似锦的夜空,芸曦分别不出方向,问樊哙道:“樊哙,我们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了,怎么越来越荒凉,连一处小镇都不曾遇到,不会又走错方向了吧。”樊哙也很纳闷,摇摇头说道:“姐姐,我也不知道啊,前几日路上遇到一个老伯,他说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就行,东陵郡就在几百里外,或许这是条小路吧,很快就到了。”芸曦苦笑着摇摇头,说道:“只能希望如此了,过两日再找不到城镇,怕是我要死在这路上了。”樊哙不敢答话,希望这条路确实是通向东陵郡的。
张五输光了那五百两,垂头丧气的出了赌坊,赌坊手下的人一把拉住了他,说道:“赌也赌完了,是不是该做答应先生的事情了。”张五这才记起了刚才答应的事情,因为什么都不知道,张五有些心虚,但是不做肯定是不行的,只得无奈的点点头。那人说道:“记得就好,给我来吧。”说完,抓住张五不放,出了赌坊大门,朝齐家酒肆走去。
张五跟着到了齐家酒肆门口,酒肆中跑出来一人,那人鬼鬼祟祟,东张西望,在确定四下无人的时候,才来到了二人身前,看着垂头丧气的张五,问道:“就他吧,看着没了半条命的样子,行不行啊。”赌坊手下说道:“先生说行,应该就没问题吧,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,剩下事情交给你,我先回去了。”说完,把张五一把推给了齐家酒肆的伙计,自己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。
张五忐忑不安的跟着进了齐家酒肆,然后又到了后厨,那里堆了大大小小十几坛酒,还有一壶很精致的,摆在木桌上。那人指着这些酒说道:“这些酒,明日一早你就送去竹云轩,后门那里有辆驴车,你用它拉过去就行,记得,桌上那一壶是珍品,也好带上,一定要小心,不能打碎了。”张五点点头,心想,就是送个酒而已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谁知,那人回头张望了几下,神神秘秘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破布包,递给了张五,小声说道:“这个收好,明日送酒之前,把这些都撒在酒里再送过去,一定要记得,你就在这里休息,哪都别去。”说完,小二又鬼鬼祟祟的出了后厨,关好大门,上了二楼。
他们都不知道,这个张五虽然是个赌鬼,但是以前也在医馆做过两年帮工,对药物还是有些分辨的。张五猜到了这包绝不是什么好东西,等确认了小二的离开,偷偷的打开了布包,借着烛光,看清楚了都是些白色的粉末,他仔细的闻了闻,有一丝苦涩的味道,心中明白了个大概,毒药多辛苦,虽然不浓烈,但还是掩盖不住苦涩的气味,应是毒药无疑了。张五包好毒药,放在身旁,看着这十多坛酒,有些迟疑了,他也不傻,如果把毒药都下在这些酒中,先不说会闹出多少人命,这些酒肯定会剩下不少的,到时候死了人,官府追查,这些毒酒就是最好的证据,而且酒又是自己送过去的,齐家酒肆肯定全部推给自己,无证无据,官府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,到时候百口莫辩,定然就是处死流放。但如果不下毒,他也知道,那赌坊的老板是陈员外,家大业大,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,想离开东陵郡都不可能,也一定会被陈员外杀了灭口,左右都是个死,张五现在是后悔也没用了。
时间可不会同情张五,清晨如期到来,虽然一夜未眠,张五还是没有想到办法,算了吧,张五也只能放弃了,打算下了毒,送完酒之后立刻就跑,兴许躲起来官府也没那么容易能找到自己。张五没那么好酒,但有时候也会喝两口,突然想到昨晚小二说的,那一壶看上去很精致的酒是珍品,自己还没有喝过好酒,不如就先尝一点,就算死了,也是享受过好东西的。现在还很早,大家都还在睡梦中,张五小心的拿起了酒壶,张开嘴,倒了一些进肚,这酒回味甘醇,酒香浓烈,确实是好酒,但就是有些太清淡了,不是烈酒,他不怎么喜欢,还剩下了大半壶。这口酒让张五突然看到了一线生机,心想,既然毒是一定要下的,若是下在酒坛之中,肯定会有剩余,就会留下痕迹,不如就在这酒壶中下一些吧,这酒如此清淡,怕是不会喝多,又会有人中毒,但不致命,也很难留下痕迹让官府追查,自己也有充分的时间逃走,简直是一举四得,借着酒劲,张五打开了布包,在酒壶中倒下了一些毒药,自己竟也陶醉在自己这天才般的计划之中。
张五满意的摇匀了酒壶中的毒药,闻了闻,毒药的气温竟与这壶酒如此契合,丝毫闻不出来苦涩的味道,张五很满意,把十几坛酒连同那一壶毒酒都搬上了驴车,关好齐家酒肆的后门,朝竹云轩走去。
雅沁还需要准备糕点,王大姐也和她一同到了竹云轩。王大姐看着雅沁说道:“你何必这么早就来呢,可以多休息一下,接货这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了。”雅沁笑着说道:“我知道大姐你是可以的,但这一路走来,全靠大姐陪我,我也想陪你一次嘛,今日过后,我们就能扬名东陵郡了,到时候大姐你就是真真正正的大掌柜,当然,我也没有忘记你想在平川县做掌柜,一切都会实现的。”王大姐也回想着以前的苦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