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军务外,田永昌从来没有夜出这个习惯的。
一来是要好好休息,为第二天养足精力。
二来是他的女儿。
所以当他看到田永昌时,很是疑惑。
“老昌,这么晚找我什么事?”陈老二问。
田永昌嘿嘿一笑:“老二哥。”
这句话传到男人耳中,全身汗毛直立,伸手阻止,“打住!嘿哟我说老昌,平时你可都是一口一个老二小二的,今晚不对劲啊。”
正所谓,事出有异必有鬼!
陈老二双手扶着门边,探出个头来,眼神灼灼,生怕田永昌坑他。
“……”
嘴角抽了下,田永昌无语至极,心想:“我在这家伙心里的印象这么差吗?”
“那个……你别误会。”田永昌表情为难,开口解释:“其实……其实我是想借你的地方住一宿。”
“住一宿?”
陈老二沉思,大概猜到了。
指定又是田永昌这家伙当烂好人。
“进来吧。”
陈老二没有犹豫,将门敞开。
他人除了嘴贱些外,其他没有什么大毛病。
每次田永昌当烂好人都是他来收拾首尾,渐而渐之,他也习惯了。
“谢了。”田永昌由衷地低头感谢。
看着田永昌都要沦落街头还能笑的出来的模样,他就无比地糟心。
尽管他劝过田永昌好几次,田永昌仍是改不了这个臭毛病。
“好人命可不长,迟早会因这事害死他的……”
在心中叹了句,陈老二长吐一口气,关上了门。
……
时至今日,历经坎坷,苏长安终是来到了北疆。
此时的内心没有躁动和激情,反倒是意外的平静。
“吱呀——”
趁着夜色没人,他推开房门处于屋檐下。
苏长安从怀中掏出一张刚写的信封,将其绑在了鸽子的腿上,然后向外掷出。
望着明月下扑腾羽翼的白鸽,苏长安眸光微亮,嘴唇蠕动,像是思念,喃喃道:“你……还好吧。”
白鸽翱翔天际,飞过星河,穿过云海,发出清脆的鸟鸣声。
它横跨各城,各地,各州,在天空无所拘束地翱翔。
次日清晨。
田永昌叫醒了苏长安,洗漱后吃了早餐,带着他前往参军登记处。
登记处人烟稀少,所以他们不用排队,可直接登记。
负责登记的人员,无聊地打瞌睡,在见到有人来时,立马就清醒了。
他手握着笔,瞄了二人一眼,一脸认真严肃,“参军登记的,把姓名、性别、年龄都报上来。”
田永昌像个长辈一样,轻推了一把苏长安。
苏长安站得笔直,有模有样地双手紧贴大腿,“慕离、男、今年十八岁。”
男人边听边记,听到十八岁时愣了一下,抬头看着苏长安,“可否说说你参军的理由?”
照正常程序,苏长安是不需要回答的,男人也没必要问。
只是他很好奇,这么年轻,正处意气风发之际,为什么要来冒这个危险。
苏长安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,认真地说:“守护百姓,戍边卫国。”
平淡的语气,说出这八个字,却把男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。
“可会武?”
过了一阵,男人询问。
“不会。”
眉头皱了下,男人笔尖微动。
他喊了声好,然后将一块牌子递给了苏长安。
牌子上面刻有特殊标号,是每名战士身份的象征,也是去领取营房的凭证。
“好了,咱们走吧,带你去拿钥匙。”田永昌说。
登记处的男人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,凝视着方才的男子,嘴里不自觉地念道:“守护百姓,戍边卫国……”
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了起来,摇了摇头,叹道:“……真是初生毛犊不怕虎啊。”
领完钥匙后,田永昌比苏长安还高兴。
因为他就住在自己隔壁,以后也能相互照应。
“老昌,接下来我要干什么?”
“不是你,而是我们!”
田永昌玩笑的语气说,“你看你刚才的牌子就知道了。”
闻言,苏长安带着充满疑惑的心情,从怀中掏出那枚牌子,看着上面的内容,嘴巴跟着念道:“慕离……后勤运输……队!”
“我是运输队?!”
苏长安惊讶。
田永昌却以为苏长安是太过激动了,才这样。
殊不知苏长安就要气炸了。
不是他看不起运输队,而是他想要收民心就必须要上战场。
与士兵同生共死,无疑是最好的方法。
事已至此,他也只能暂且接受了。
等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后,再做打算。
就在这时,前方有名士卒匆匆跑来,“老昌!”
他边跑边呼喊着老昌的名字,眉头紧锁,焦急万分。
田永昌眼神一凝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那士卒道:“前方战线吃紧,我北疆五千人马被困在雁雪山上,上头让我们立即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