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莫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苏宁身边,眺着跪在人群中最前面的两个人,怪笑倜傥:“太子殿下,您说这砍头,到底是砍脖子呢,还是砍脑袋呀。”
“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。”
不屑地瞥了他一眼,苏宁独自走开。
瞅着他不得劲的模样,苏莫风却格外的高兴,心里更是乐开了花,转身又与官员们打成一团。
“肃静!”
九十九阶玉台上,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,百官们纷纷站好肃立。
跪在人群中最前面的镇西侯父子俩,身子却止不住地颤抖。
“你个该死的逆子,老子真让你给害死了。”
身旁的胖子默不作声,早已没有了前些日子嚣张的气焰,低着头。
“镇西侯,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苏啸怒视着他。
“禀,禀陛下……”
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做错了事,就要承担责任。”
“一切事情都是犬子所犯的错误,求陛下莫要姑息,定要加以严惩!”
???
胖子愕然,心跌落到谷底,抓住他爹的手,“爹!爹!您可不能抛弃我啊!”
“我可是您的亲儿子!”
镇西侯的话,令在场的百官都犹为震撼。
他们没想到镇西侯肯做到这个地步,为了摆脱罪责,竟连亲儿子都不要。
胖子咬着唇,哭着抓住镇西侯的衣角,镇西侯却气愤地将他甩开了。
“都怪你!要不是你这逆子冒犯了三殿下,我们西侯府全府上下,要沦落到这个地步?”
镇西侯眼神凶狠地怒吼。
他的一句句话,如冰冷的骨刃,一刀刀插在了胖子心头上。
胖子低头抽噎。
“好!”
苏啸刚抬起手,见情况不妙,苏莫风赶紧跳了出来,“父皇不妥!!”
眉头皱了下,苏啸问:“有何不妥?”
“禀父皇!诸子百家,自古以来尊崇明章典罚,儿不养,父之过;儿不教,父之过。”
“今镇西侯世子品性劣汰,冒犯三弟,难道镇西侯就可以逃脱责任吗?”
“是啊是啊!”
“连儿子都能抛弃的人,有辱朝纲,更当严罚。”
苏莫风刚说完,和他站队的官员也选好了时机跳出来咐喝。
斜着眼看了看苏宁,苏莫风神情得意。
想弃车保帅?
没门!
我苏莫风今天不断你一臂就跟你姓!
苏宁表面平淡,心里早就恨地直咬牙了,但他没多在意苏莫风,反而转头看向另一侧的杜少尘。
以他对苏莫风的了解,完全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。
刚才那番话,显然不是他能想出来的。
肯定又是那个老龟八杜少尘在作妖。
知道苏宁在看自己,杜少尘也只是以笑相迎。
“想来也有道理。”
苏啸冲着底下官员问道;“诸位爱卿,可有何见意?”
一时间,所有官员议论纷纷。
哪怕有二皇子撑腰的官员也怂了,开始打起了退堂鼓。
对方怎么说都是太子底下的人,要是整严重了,日后太子找他们算账怎么办。
虽说二皇子也是个皇子,也掌握实权,但他可是出了名的不顾手下生死的人。
太子乃储君,抖抖腿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半晌过后,仍没有人敢上前谏言,苏啸索性也不再等了,轻轻摆了摆手。
身旁的王公公点了点头,开始念起了圣旨;“奉天承运,皇帝昭曰!”
“镇西侯世子目无王法…………”
“子不教,父之过,镇西侯身为生父,没有履行好管教……”
随后百官认认真真地听着,大概就是说了镇西侯世子目无皇室,镇西侯管教不严的意思。
不过惩戒倒是令他们感到意外。
镇西侯府督统,必然少不了一死。
世子贬至蛮夷,十年之内不可回京都。
而镇西侯则是罚银十万两,日后亲自上门给三皇子赔礼道歉。
镇西侯是出了名的阳衰,迄今为止也只有这么一个香火。
在北离的事,或许还有人管。
可到了那穷山僻壤的蛮夷之地,谁能保证他儿子的死活。
陛下此举,无疑是想绝了镇西侯的后。
“不!不要!”
“爹!爹救我!”
圣旨一下,禁军立马上前将镇西侯世子带走。
镇西侯回眸看着自己的儿子,心中尽是苦涩,暗道:“儿子放心,待事情过后,老爹一定会派人把你捞回来。”
刚才他说的那番话,其实也实属无奈。
太子先前与他商量过,答应一定会保住他儿子。
要他做的就是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他儿子身上。
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,要打了别人还行,打了皇子,而且还是重伤。
不杀头都已经是万幸了!
杜少尘却对这个惩罚有所不满。
陛下这是根本就没想过严惩镇西侯,是因为太子吗!
放逐一个无权无利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