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河的话还未说完,就看到一只乌鸦突然飞了过来。
那只乌鸦在飞到他的身后之后,突然惊叫一声,又原路飞了去。
那乌鸦在飞回去时,飞翔的姿势甚是狼狈,扑腾着翅膀,一下子没飞稳,跌到了屋脊上,然后从屋脊往屋檐滚去。
那乌鸦在从高高的屋檐往下掉的时候,那腾空感,让它重新找到了飞翔的感觉,于是,他重新腾空而起,迅速的飞过屋顶,消失在了夜空中。
因为那只乌鸦出现的非常突兀,逃走的又非常狼狈,轻河要说的话突然顿住,然后欣赏那乌鸦狼狈的模样。
欣赏完之后,轻河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轻河:“这乌鸦真是太搞笑了,不知道看到什么了,居然吓成这样。”
轻河的嘴里这样说着,就转头朝身后的方向看去,想看看那只乌鸦是被什么东西吓成了这样。
然,当他回头看到身后的人时,他脸上的笑容倏地僵住,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人。
那人站在夜空里,就那么静默的盯着他。
盯着他的时候,慕云笙的眼神格外凌厉,她的两道目光似能将他的身体穿透似的,令他浑身打了一个哆嗦。
不得不说,慕云笙的模样实是太吓人了,像是一个要吃人的恶魔似的。
难怪那只乌鸦会被她吓跑,就是他,看到了慕云笙的这个模样,也被吓得三魂掉了七魄。
他惊魂未定之后,心里更多的却是慌张。
怎么回事?慕云笙什么时候来的?她又来到这里多久了?他刚刚的话,她都听到了多少?
心里虽然慌极了,轻河表面上还是如常般的看着慕云笙。
“老板,真的是老板你吗?老板,你终于来了,老板,你发发善心,快点将我身上的穴道解开吧,求你了,老板。”
慕云笙就站在那里,面无表情的盯着轻河。
她看着面前的轻河,自然也看到了他身上的狼藉。
因为他浑身不能动,他被定在这里的这几个时辰里,饱受鸟虫的折磨,身上留下那些鸟虫的痕迹。
那模样当真惨不忍睹。
若是在平时,慕云笙自然会同情他,甚至会心里内疚,可是,听完轻河刚刚的那一番言论之后,她突然就不同情他,也不内疚了。
只能说他这是活该。
但她更在意轻河刚刚话里的意思。
轻河刚刚说什么?说她被他的师弟耍的团团转。
他的师弟指的自然就是轻崖公子。
原以,轻河继续说下去,她就能听到轻崖公子耍了她什么,没想到,一只乌鸦突然出现,导致她没有办法再继续听下去。
自然也不知道那轻崖公子骗了她的真相。
慕云笙没有回答轻河的话,缓缓的走到了轻河的面前。
看着慕云笙面无表情的样子,轻河的心里咯噔一下。
一般情况下,表面上的风平浪静,才更让人心里恐惧,慕云笙表现得这么淡定,不知道会酝酿什么惊涛骇浪呢。
轻河暗暗的吞了下口水。
“老……老板,你怎么了?你有话就说,不要这样一句话都不说,怪吓人的。”
慕云笙微勾了下唇角:“原来,我们轻河公子还是知道看人眼色的呀,我还以为轻河公子什么都不懂呢。”
轻河讪讪笑着:“那个,老板,您怎么突然这么说?我是哪里做错了,老板你倒是说呀。”
慕云笙低头欣赏自己的手指,指尖不时的在手指上拂过:“轻河公子对待自己的份内事,那叫一个兢兢业业,你怎么会做错事情呢?”
轻河额角的冷汗直往下滴。
他讪讪的笑着。
轻河:“老板,我刚刚的话,你是不是都听到了?”
如果她没听到的话,就不会是眼前的这种反应。
慕云笙抬头睨了他一眼:“哦,你刚刚的话,你都说了什么?”
轻河脸上的笑此时看起来跟哭起来没什么两样。
“老板,我刚刚说的那……那都不是真的,您是我的老板,是我最敬仰的人,也是最大度的人,从来不会计我这小人过。”
慕云笙轻笑了一下:“哦,那你刚刚说的那个人应当不是我,我慕云笙向来很小气,以前听人骂我,都是从别人的口中转说,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骂我,还挺新鲜的,不如,你把你刚刚骂我的话,再骂一遍试试?”
轻河:“……”
看着慕云笙脸上那温和无害的笑容,他自然不会认为,慕云笙是真的想听他骂她。
他敢说,如果他现在敢骂慕云笙一个字,慕云笙都能用她现在不断摩挲的手指,将他的脖子给掐断。
轻河艰难的吞了下口水:“这……这我怎么敢,而且,老板您人美心善,是我心里最美的女人,我也不敢可能骂您。”
慕云笙微挑了下眉:“哦?你刚刚不还骂我说我是母夜叉,这么快就改口说我是你心里最美的女人了?”
轻河:“……”
就说她都听到了。
轻河赶紧认错:“我错了,老板,我是真的错了,刚刚的我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,那些话根本就不是我的心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