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室门口,灯光昏暗而闪烁,与陈俊俊家属脸上的愤怒情绪形成鲜明对比。
原本洁净的走廊此刻已被众人的怒火和悲伤笼罩,仿佛成了情绪的战场。
贺炜的额头已被冷汗浸透,他紧咬着牙关,忍受着来自陈俊俊母亲的无尽指责。
女人的眼眸中喷薄着怒火,眼眶通红,仿佛能喷出火来。
她手指因愤怒而颤抖,每一次指向贺炜,都仿佛要将他戳穿。
她的声音尖锐刺耳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,充满了怨恨和痛苦。
陈俊俊的姑姑则站在一旁,她脸上的表情同样扭曲而疯狂。
她高举着手机,手指疯狂地点击着屏幕,记录着这混乱的一切。
她的声音尖利而激动,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出来。
她一边拍视频,一边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虞歆她们。
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闪烁着狂热的光芒,仿佛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编织的“正义”故事中。
此时,原本静谧的走廊突然变得嘈杂起来。
人群如潮水般涌来,将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推向了高潮。
贺炜捂着头,痛苦地皱了皱眉,但他依旧挺直着背脊,没有退缩。
他试图再次开口:“这位女士,请您冷静,这里是医院,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。”
“我们虞医生…… ”
然而,女人已经失去了理智。
她指着贺炜的鼻子,眼中喷薄着怒火,扬声打断他的话:“你闭嘴!你跟这小贱人就是一伙的!”
她的声音尖锐刺耳,充满了无尽的怨恨。
“你是她的姘头是不是?所以才帮着她说话!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!”
陈俊俊的姑姑继续高举着手机,一边拍摄着这混乱的场面,一边煽风点火:“对,就是你们害死我侄儿的!”
“我要把你们拍下来,曝光你们这群没有医德的庸医!”
“拿一个七岁的孩子练手,你们还是人吗?”
“畜牲,你们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牲,草菅人命,穿着白大褂的屠夫!”
虞歆见状,眉头拧成一个死结,忍不住想要站出来解释。
但就在她轻轻推开贺炜的那一刻,陈俊俊的爸爸突然冲上前来,手中紧握着一个玻璃杯,狠狠地砸向她。
玻璃杯划过空气,带着致命的威胁直奔她而去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高大的身影横插其中,将虞歆紧紧抱在怀里。
玻璃杯砸在那人的背上,发出砰的一声巨响,随后碎裂成无数片。
虞歆抬头,目光与男人这双微染风霜的眼眸相对。
她漆黑的瞳孔猛然一缩,心中陡然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这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她平日里认为极不靠谱的父亲,虞淮海。
“爸,你怎么来了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。
虞淮海的脸色阴沉如水,这是他第一次显得如此凶狠。
他将女儿牢牢护在身后,转身面对陈俊俊的父母,语气冷冽:“我再不来,我女儿都要被人打死了。”
他的目光如利剑般锐利,“你们都是些什么人?”
“手术失败就打医生,谁教你们的规矩?”
这是虞歆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凶,往常在面对自己时,他总是嘻嘻哈哈的,时刻赔着笑脸,极尽讨好。
所以,虞歆还以为,他就是那种天生性子软的男人。
虞淮海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,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“保安呢?出了这种事都不管么?”
他继续扬声问道:“还有没有王法了?”
陈俊俊的母亲第一反应,是被虞淮海的气势所震慑,但她依旧不肯罢休。
她的脸上扭曲着愤怒和痛苦的表情,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。
声音已经嘶哑难听,但她依旧疯狂地尖叫着
女人双眼猩红,眼神也变得扭曲且疯狂,大喊道:“你的女儿草菅人命,害死我儿子,我老公砸她一下怎么了?”
“我还要杀了她,给我儿子偿命。”
虞淮海的眉头紧锁,一脸凶狠地吼道:“是么?”
“今天你动我闺女,一根手指头试试看?”
他双眸微沉,嗓音如同雷霆万钧:“你敢再动我闺女一下,我弄死你们全家,你信么?”
这一刻,虞淮海的形象在虞歆眼中变得无比光辉和高大。
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保护,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感动。
小时候,当小朋友骂她是没爸的野孩子时,她不止一次幻想过父亲能从天而降来保护她。
可他一次都没有来过。
所以她曾经恨过他,怨过他,连带着这么多年都很烦他。
在这场混乱中,保安终于赶到,开始疏散人群。
虞淮海护着虞歆离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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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如血,洒满了城市的每个角落。
虞淮海的车缓缓驶去医院,车内昏暗的灯光与车外逐渐黯淡的天色交相辉映。
虞歆坐在后座,一袭白色衬衫长裙在昏黄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