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苏苏道:“你嘴唇发白,气血两亏,是不是经常腰酸背疼?老吃那种药可不行,治标不治本的,你得找医修调理。”
被白苏苏无情揭穿,宇文鸿波眼神闪烁,向他周围几个狗腿狡辩。
“别听这半妖妖言惑众,我的肾很好。”
几个狗腿一起点头,纷纷表示宇文鸿波的肾没问题,很强。
白苏苏眯着眼打量他:“自欺欺人可不好哦。”
段冲在旁微微一笑,他已看出白苏苏在拿宇文鸿波逗趣。
宇文鸿波领教到白苏苏的厉害,这半妖看起来小小一只人畜无害,但一开口就戳中他的要害,他不能再纠缠下去,否则铁定被带偏。
“少废话,这雷淬聚灵丹是我宇文家的,没得商量!”
宇文鸿波生硬将话题带回正轨,实际上他并不是专门来找段冲的麻烦,他的确是想购买这粒雷淬聚灵丹。
因为他的兄长宇文鸿道就拥有雷灵根,只是兄长宇文鸿道是雷火双灵根,与段冲的雷系天灵根相比仍有差距。
而整个天元城都知道,其实宇文鸿道才是宇文家的真正少主,宇文鸿波不过是一个临时替代品而已。
因为宇文鸿道是修炼狂魔,现在已经拜入云澜宗成为内门弟子,在云澜宗修炼,平时不在天元城,因此才将少主之位甩给了宇文鸿波。
否则以宇文鸿波这种性格,宇文家那些老东西怎么可能将家族少主之位交给他,不过是看宇文鸿道的面子罢了。
果不其然,宇文鸿波直接搬出他的兄长来。
“段冲,明年就是天元城四方大会,我兄长到时会从云澜宗归来,你若不想吃苦头,这粒雷淬聚灵丹最好让给我,否则到时你会死得很难看。”
他不提云澜宗还好,提云澜宗段冲就来气。
“这粒丹药我们已经定下,没有转手的打算。”
宇文鸿波怒目道:“段冲!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
段冲尚未答话,便有人接过了宇文鸿波的话头。
“谁给脸不要脸?”
声音浑厚,沉稳之中透着一丝威严。
段冲循声望去,发现是一个短须的中年男子,此人体型干瘦,穿一身青衫,眼中精光矍铄,不怒自威。
宇文鸿波见到此人,怒意全消,瞬间缄口。
那丹鼎阁弟子赶忙行礼:“拜见许师叔。”
宇文鸿波则是拱手道:“许老。”
段冲叫了一声:“前辈。”
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丹鼎宗派来驻守天元城万丹阁的长老,许药山。
当年也正是许药山对段冲青眼有加,屡次邀请段冲加入丹鼎宗,对段冲可谓是百般呵护,十分喜欢。
就算段冲后来灵根消散,他也帮着想办法,可以说除了段冲的爷爷,这个许药山是第二个对段冲讲情义之人。
只是后来段冲恢复灵根无望,少年的自尊屡次遭受践踏,他爷爷又死于妖兽袭击,自觉无颜再受许药山恩惠,因此干脆断了联系。
如今再见,段冲心情还是有些波动的。
许药山打量了段冲一眼,再看了看白苏苏,说道:“怎么结道侣也不跟我说一声,是怕我给不起贺礼吗?”
段冲恭敬回道:“晚辈并无此意,只是家里和云澜宗逼得急,因此草草办了婚事。”
许药山冷哼一声,说道:“云澜宗欺人太甚!”
云澜宗上门退婚之事,许药山显然也听说了。
既然是云澜宗逼迫,他就不可能责怪段冲,反而要替段冲出头了。
他先问那个丹鼎阁的弟子:“万丹阁的规矩是先到先得,你忘了?”
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宇文鸿波听的,只是许药山自恃身份,不愿正面跟宇文鸿波说话。
那丹鼎阁的弟子慌忙回道:“回师叔,弟子记得规矩,是、是……”
他望向宇文鸿波。
宇文鸿波也不是呆子,相反,他这种人欺软怕硬,察言观色的本事还很不错。
“许老,一场误会,实在是一场误会,既然这粒丹药已经有主,晚辈便绝不会违反万丹阁的规矩,刚才实在不知他们已经定下这粒灵丹。”
许药山全然不听他这番鬼话,看也不看他,只说道:“要是这丹药刚出万丹阁便遭人抢夺,又或者无缘无故丢失,我会亲自找宇文家主要说法。”
说这话时,他隐隐透露出筑基修士的气机威压,虽然不是有意为之,但也足够吓得宇文鸿波冷汗直流。
“许老放心,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。”
许药山背负着手再不言语,宇文鸿波咽了一口唾沫,识趣道:“许老,晚辈家中还有事,先告辞了。”
说罢,带着他那几个狗腿迅速撤出万丹阁。
此时许药山的脸色才有所缓和,他转头望着段冲,眼神之中带着一份遗憾和自责。
遗憾的是段冲这么好一根苗子,沦落至此。
自责的是段冲沦落至此他也有责任,要是当年他再强势一些把段冲早早收入门下,段冲灵根消散之事就有可能不会发生。
想到过往种种,许药山微吸一口气,问道:“云澜宗退婚又逼你成婚之事,为何不跟我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