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仲心里焦急,脸上却毫无波澜。
依旧盘坐在松树下,双目紧闭,仿佛活死人一般。
任由阿彩慢慢吞噬着,那名诡异修士所残留下来的气息。
如此片刻之后,嘴角慢慢扯出一丝浅笑,随即睁开双目。
“阿彩,这次多亏你了!”
说完抬头分辨了一下方向,慢慢起身朝山脉深处行去。
不过他这次却没有激活神行符,也没动用轻身术,而是单凭双腿,一边运转《灵木术》,一边慢慢行进。
因为就在刚刚,阿彩反馈说——那名筑基修士所留下的气息,已经被它吃完了!
……
而魔使操纵着那些血虫,一找就找了半个时辰左右,只到口中发出一声闷哼,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。
下一刻,原本遍布在周围群山中的血虫纷纷的化作血光消失在空中。
“那丝气息消失了!”
此子能同时躲过老夫的散识术和尸血虫的双重探查,莫非身上有什么异宝?”
魔使脸色数变,突然长出一口浊气。
对着下方群山冷声道:
“单凭一点手段,就以为能从老夫手中逃脱,做梦!”
随即身形一晃,冲天而去,几个闪烁后就出现在高空中。
紧接着袖子一甩,掌中多出一把鬼头大刀,暴喝一声,便朝下方斩去!
“轰隆”!
一道十几丈长的硕大刀芒在虚空中浮现而出,刀芒周围缠绕着一片片阴森图案,往下方某个山头一压。
一声巨响从脚下传来!
那座山头竟然被硬生生的削去了一小半。
鬼头大刀继续飞舞,又往附近山头扫去,又在此山表面留下了一道宽约五六丈许的裂缝。
接下来的时间里,鬼头大刀在他的操纵下,横冲直撞,片刻间工夫,就将附近的山头屠戮一空。
原本繁茂的地面上,此刻已经碎石皑皑。
而在此过程中,他还用神识反复搜查,结果自然是没有察觉出丝毫异常。
“小子,你很好,老夫这次就饶你一回,哼!”
魔使的脸上仿佛都能阴出水来。
折腾许久,突然收回法器,头也不回的朝远处遁去。
结果,两个时辰之后。
他又突然从地面飞上空中,咬牙切齿的开始咒骂。
“你最好别再被我碰见,否则,嘿嘿!”
骂了半天,留下一句狠话,魔使又又径自飞走了。
可是才半天之后,他竟然又诡异的出现在附近。
……
许仲自然不知道这些。
如果他还躲在原处,就算没被那把鬼头刀劈死,也要让那位魔使大人给折腾疯了。
而他此刻,正躲在二百多里外的一处山洞中,暗自恢复修为。
不得不说,这一次的麟州之行实在是太惊险了。
如果他从林家逃跑时慢上一分,如果他没有修炼《乙木鲸吞法》和《木灵术》,如果他没购买那两张二阶神行符……
可能现在也变成那名修士手中的一张人皮了!
不过为了逃出来,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
几乎耗空了丹田内的所有法力,在僵持半天,根基都要受到牵连。
而因为他拼命使用《木灵术》,半天时间就消耗了近两个月的寿元。
这对他来说,无形当中又加大了一丝筑基的难度。
另外,木叶术被直接打散,必须重新温养。
肝腑虽然未受到损伤,但是乙木气消耗过多,需要重新填补才行……
如此思虑一番,许仲顿觉头大。
接着,翻手掏出一枚疗伤丹,开始梳理内伤,恢复修为。
要说,许仲也算命大,他竟然凭借着炼气六层的修为,生生从一名筑基修士手中逃出生天。
这放在整个修真界都是极为罕见的。
而且,他还只受了一点轻伤,并未动摇根本。
如果被那名魔使大人知道了,估计连睡觉都要被从梦中气醒。
……
这一日。
千山万壑之间,一道身影如飞鸟般提纵而来。
“这的环境可能会有玉髓凝脂吧?”
许仲落在一棵巨树上,朝前方看去。
只见高山之上,由云气组成了一个环状的屏障,将山顶隐隐封在当中。
此时,他已经离开了那处山洞七天时间,距离麟州之行也过去了二十天左右。
这些天来,他本打算直接返回青云坊,但在路上发现了一些地貌很可能生有玉髓凝脂。
所以,他就一边赶路一边寻找,速度上就慢了许多。
而这二十多天下来,许仲将路过的高山险谷几乎都翻一遍。
除了几处危险异常的所在,他实在不敢太深入,一般地方都没有放过。
“最后一处,如果这里也没有,就暂且搁置,返回青云坊吧。”
许仲喃喃着作出了决定。
脚下一点,御使开轻身术,直接朝对面山顶飞掠而去。
“这个云环似乎是一种天然形成的独特禁制,如果会阵法之道就好了,破解这些屏障会轻松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