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放学了,简然这个气都没消。
她当时真不是故意的,而且她当时摔倒,还被他的棋子硌到尾椎骨了呢,他俩都有错,他凭什么举报她啊?
就因为她欺负了他女朋友?可清汤大老爷啊,她冤枉!她可是天生披萨心肠,从不欺负人的!
放学的这一路,她气鼓鼓的,连天都顾不上跟高锐生聊。
周游一出校门,眼神跨过人群看见简然,小跑着追上来。她行李包里的一部分东西放在学校,一部分用完了,拎在手里一点都不费劲,她拍拍简然的肩膀:“你坐公交吗?还是地铁?”
“公交。”简然说。看见周游,简然心有余悸,好不容易放学,她可不想再看见冷脸标签了,想到周游说过他们是邻居,她问,“你不跟……他一起走吗?”
到现在,简然都不太知道他名字具体叫什么。
“谁啊?”周游没意会到,脱口而出,“徐陈砚吗?”
冷脸标签叫徐……陈砚?说不上来为什么,简然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。
周游自顾自地解释,打断了简然的思考:“我们以前是邻居,不过他上了高中以后就自己在外面租了房,不跟家里住,所以已经不跟我住在同一个小区了。”
“啊?”作为单线程大脑的人,诧异取代了简然脑海中的愤怒,“什么叫自己租房?”
高中生怎么会不住家里呢?
而且,未成年人可以自己租房吗?为什么租房?
简然看了一眼高锐生,高锐生回应她的是同样不解的眼神。
但周游没多说。
他俩跟徐陈砚也没多熟,既然周游不说简然也懒得好奇那么多,有关于徐陈砚的话题就此打住。
从军训营地回来的晚上,简然和高锐生坐公交车到武校。
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天都要训练,这是他们武术特长生的日常。
正吃着雪糕的蔺飞飞看见熟悉的身影,激动的飞奔过来一跳,几乎是挂在简然身上:“宝盖头!!!二五仔!!!你们可回来了,我想死你们啦!!!”
简然觉得脚趾有点凉,低头一看,很好,梅开第八百度,蔺飞飞的雪糕又掉她的训练鞋上了。
趁着还没开始集合,简然跟蔺飞飞跑到女生寝室,疯狂擦鞋。
擦鞋的时候蔺飞飞的嘴巴也没停下来过,武校虽然也军训,但是仅限于在学校里,对于他们要去外面住宿,还是专门去军事基地里这种程度的军训,蔺飞飞好奇极了。
“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趣事?跟我讲讲呗!”
简然背靠在水房冰凉的墙上穿好鞋,认真地想了想,那个人冷淡的眼睛忽然浮现在眼前,她生无可恋地问:“我遇到了想让他去世的人,算趣事吗?”
蔺飞飞:“?”更想听了。
简然从去军训的路上她是如何被冷脸标签瞪了一眼,到后来她又是如何差点打了他女朋友,再到她是怎么摔在他的棋盘上并且被他告老师,一一跟蔺飞飞讲完。
蔺飞飞听完也很生气,跟她同仇敌忾:“真是乌龟掉盐缸里,给这冷脸标签闲完了!我要是跟你在一起,我非反手就把他挂在大风车上吱呀吱哟哟的转!”
呜呜呜呜,不愧是从小学三年级一起玩到今天的朋友,飞飞你是知己呀知己!
“不过真的要小心这种人。”从女寝出来往操场走,蔺飞飞说,“我听其他高中转学出去普校的同学说,普校里这种天坑里种辣椒,阴狠毒辣的人特别多,男女都有,你一定要多小心!”
简然重重点头,她一定会小心这个冷脸标签!
回到武校的跑道,十公里起步的长跑仅仅是日常训练的起点,这才是他们训练时的正常节奏。
高强度的站桩,踢腿,打拳,一个个看似简单的动作,在无数次重复中锤炼出肌肉记忆,达成身体与意志的高度统一。
从夕阳西下,到日落天黑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训练结束后,蔺飞飞回宿舍,简然和高锐生拿着走读证明,一起坐公交车回家。
武校离家不远,公交车十分钟,晚上的公交车人并不多,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个刚加完班的年轻人,他们看上去像是被吸了阳气一般,一言不发地玩手机。
整辆车上只有简然和高锐生,叽叽喳喳絮絮叨叨了一路。
当然,简然说得多,高锐生说的少一些。
高锐生听着听着,忽然发觉,“徐陈砚”三个字,在他们的对话中,出现的过于频繁了。
短短十分钟的坐车时间,高锐生粗略统计得说了五十次。当然,伴随着五十次的咬牙切齿。
其实,偶尔简然会觉得这个名字有种耳熟,但她想不通为什么。
大概是太讨厌他了吧。
他们下车的公交车站离小区很近,十字路口一拐弯就到,一般情况,走路五分钟就到家。
简然边说话边蹦蹦跳跳拐弯,然而,这条拐过几百次的弯,在今天,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。
“哐当”一声低闷的碰撞,两个身影猝不及防撞在一起。突如其来的撞击让简然身形一顿,公交卡差点脱手飞出,幸好她及时稳住重心。
高锐生傻眼,这条路他们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