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肠:“你不想出国, 那你刚刚为什么对我说‘再也不回来了’?”
禾月:“因为捉弄别人很好玩,这叫‘恶作剧’,多学着点。”
“……恶作剧?”铁肠似懂非懂, “捉弄别人,把别人弄得很生气, 这种行为很好玩?”
当然好玩, 尤其骗铁肠这种小傻子。
*
不久之前,在军警总部。
立原道造, 一位身材不怎么魁梧、面容也不怎么坚毅的军警,此时他正站在福地樱痴面前,双手紧握成拳, 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。
“福地先生, 我有事向您汇报!”
对面的福地樱痴有点被吓到了:“什么事这么严重?说来听听。”
立原猛地向前迈出一步, 但这一步迈得既大又急, 他脚下一滑,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一下。
然而下一秒,他及时稳住身体,以一种近乎夸张的方式伸出了手,准确地抓住了福地樱痴的胳膊。
“福地先生!你……你救救铁肠吧!他待在森下禾月那里,每天都挨打……他好可怜!我,我实在看不下去了!”
他那眉毛滑稽的扭曲着, 那带着哭腔的声音, 更是将这份滑稽感推向了顶点。
福地樱痴见状, 轻轻拍了拍立原的手背, 以示安慰:“立原啊, 老夫完全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, 你的担忧, 老夫又何尝不感同身受呢?”
“不过——”福地语气一转,“铁肠他因为挨打而受伤了吗?”
立原想了想,摇头:“好像,没有。”
福地:“铁肠他是否主动向你或者其他人求助,表达过想要被拯救的意愿呢?”
立原:“也没有。”
福地:“那你担心什么,看起来,他很享受被森下禾月殴打呢。”
立原:“……福地先生,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?!”
福地樱痴无奈:“担心有什么用呢?既然他愿意留在森下禾月那里,那就说明,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,有我们给不了他的东西。”
说到这儿,福地发出空巢老人似的长叹:“东方有句谚语,男大不中留,现在想想这句话,还真是让人百感交集啊……想当年,老夫年轻的时候,也是跟福泽像这样两小无猜,形影不离——”
立原:“呃,福地先生,没人想听您那又臭又长的故事。”
“什么?!立原!你竟然敢藐视老夫的过往!老夫可是真心实意地在与你分享啊!你……你……老夫真的要哭给你看了!”
福地樱痴像个老头子一样碎碎念起来,立原不堪忍受,立即躲了出去。
立原决定暂时放下这份敌意,亲自去找森下禾月谈一谈。
于是不久后,当他来到诊所外面的那条熟悉的小路时,远远地看到了震惊的一幕——铁肠伸手将禾月拽进怀里,紧抱住。
目睹这一幕,立原觉得天塌了。
一个男人,再加一个男人,拥抱,如此亲密,如此伤风败俗……
他差一点就倒在地上捂住眼睛打滚,嘴里喊着“我的眼睛瞎了”。
*
事后,当立原沉浸在自我怀疑与混乱之中时,路过的铁肠发现了他。
铁肠:“立原?”
立原站在道路中央,顶着几十度的太阳,就这样目光呆滞,静若木鸡。
铁肠立即将立原带到诊所,看着对方那痴呆的脸庞,铁肠很是忧虑:“他是不是中暑了,需要人工呼吸吗?”
禾月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,突然笑了:“三花,我跟这位立原先生有话说,你可以先回避吗?”
铁肠犹豫一下,但还是乖乖离开,去客厅看电视了。
随着铁肠离去,诊所内恢复了宁静,只剩下立原和禾月面对面坐着,气氛略显尴尬而沉重。
“好吧,立原先生。”禾月拿起一本空白病例,“你看起来相当健康,没有任何身体上的疾病。但既然你如此焦虑不安,或许,我们该探讨一下您是否存在心理层面的困扰?”
此时,立原的眼神慢慢恢复正常,他盯着禾月,眼底重新掠过一丝敌意。
见此,禾月笑了:“我真的该去学习一下心理学,这样我就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了。”
立原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,他声音中带着质问:“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铁肠走?”
禾月漫不经心地交叠双腿:“是他自己要留下来的,比起军营里的训练,他更喜欢留在这儿喂兔子呢。”
立原显然无法接受这个说辞:“铁肠他已经满18岁了,他需要接受身体改造,加入猎犬!”
原本,禾月还在犹豫要不要放任铁肠离开军警,听到“身体改造”这句话,他突然恼火起来。
禾月冷笑:“身体改造是什么好事吗,被你说的这么隆重?”
“要我说,你们军方的人真的有那个大病,像身体改造这么恶毒的手段,你们不拿来对付敌人,居然用在自己人身上?”
立原哑口无言。
禾月:“原本我还在犹豫,要不要同意让铁肠离开军警,听你这么一说,他非要必须离开军警不可。我不会让他去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。”
立原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