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有张世杰铁锁连江,亦有霍去病……铁锁连牛。
为了防止牛在战场上四处乱跑,不按照指挥冲击敌阵,霍去病将十牛分为一组,皆以绳索系好。
同时,为了防备敌人点火恐吓牛,还特意给每头牛都蒙上了眼睛。
看不到就不会害怕,放心往前冲吧。
睢阳城内居民,也是家家户户一个铜锣,更有甚者拿出了唢呐。
介时,随着信号弹一响,大家立即就开始敲锣打鼓,声动天地,加强对牛群的刺激,让它们快跑。
唢呐是从西晋时期才开始在中原流传的,霍去病没见过,好奇地多瞅了两下:“这是什么?能听个响吗?”
“不能呢”,张巡微笑着告诉他,“大半夜,我们这边吹一声唢呐,指不定尹子琦在营地里都能被惊醒。”
霍去病:“……”
很好,那他就放心了。
城中守军都已做好准备,即将倾巢而出,跟着牛群衔枚夜行,莫要发出声响,待点火之后趁乱掩杀。
至此,这个火牛阵plus版终于成型,他自觉无所遗漏,转头问张巡:“如何?”
“今日必定一战功成”,张巡捧觞递来,信心满满地说。
霍去病豪气干云地接过来,一饮而尽,随后立即戴上了痛苦面具。
淦,为什么他就连壮行酒都不是酒,而是牛奶啊?!
见他神色有异,张巡横刀立马,朗然笑道:“等此战结束,再回来喝我们的祝捷酒。”
霍去病眼前一亮,顿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:“那你先发誓汉人不骗汉人。”
张巡被他逗笑了,举起一只手,肃容起誓道:“汉人不骗汉人。”
但他虽然民族上是汉人,身份上也可以是唐人嘛。
霍去病点点头,放下心来,策马化为一道惊鸿的电光掠出。
南霁云等百余名壮士带上自己的武器,一路撒着草谷等牛饲料,吸引群牛跟随他们进入敌营。
他之前突围的时候,恰好探知过叛军粮道的方向,准备今日就去放火焚烧一波。
张巡领兵,紧随其后夜行。
牛蹄子上都包了布片,一路前行,安静无声。
而睢阳城头,留守之人寥寥无几,还在继续大奏宴会的乐声,吵吵闹闹,动静十里开外都能听见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叛军大营中,首领尹子琦正在高枕无忧,呼呼大睡。
守营的士兵听见睢阳城那边飘来的音乐,也都逐渐放松下来,进入了梦乡。
有什么可担心的呢,今天是冠军侯到来的第一日,睢阳那边肯定在开宴会,庆贺冠军侯带来大批食物,根本顾不上他们这里!
人的名,树的影,叛军对上一个张巡都已经力不从心,只能采取最笨的围困战术,更别提面对传说中的战神冠军侯了。
尹子琦被吓破了胆,根本不打算再正面攻城,反正霍去病又不会一直待在这里,总是要回大汉的。
就这么继续大军围困吧,反正随时可以补充粮草和兵员,他也不急。
尹子琦睡梦中翻了一个身,半梦半醒间,好像看到眼前有一丝亮光闪过……嗯?亮光?
他悚然一惊,立刻翻身坐起,却为时已晚——
只听外面一阵山崩地裂的动静,熊熊烈火若长蛇般倏然跃起,贯穿了整面夜空。
随后是无数的踩踏声、飞奔声、金戈铁马碰撞声、鲜血飞溅的声音,接连响起,尖叫声更是此起彼伏:“粮仓起火!快救火!”
“好多火牛在冲撞,不好,他们往这边过来了!”
“中军帅旗已断,主将在何处?”
每一只火牛尾巴上都燃烧着火焰,远远望去,恰如无数的火炬照亮长夜,也照亮了叛军们的死亡之路。
叛军本就是睡梦中,仓皇起身迎敌,未及披甲,即遇见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击过来的睢阳守军,登时就被杀得七零八落,人人气靡。
霍去病先是在粮仓放了一把火,待冲入敌阵中心,当即就指挥身边几人,用叛军通行的胡语大喊道:“燕军败矣!快跑!”
这一嗓子,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,万朝观众见了,直呼冠军侯你个老六。
不远处,张巡却是心有灵犀,第一时间召集身侧下属,也同样用胡语往四面八方大喊:“燕——军——败——啦!”
叛军被杀得人头滚滚,本就满心骇然,斗志零落,听见这一浪高过一浪的的喊声,惊恐之下,更是毫无章法地四处逃蹿。
什么被斩落马下的,什么自相踩踏而死的,什么被烈火焚烧的,什么被乱箭射死的,死者不可计数。
尹子琦目瞪口呆,如堕梦中,眼看局势已然无法挽回,立即翻身上马欲要逃跑。
就在这一刻,一支利箭穿透茫茫夜色与火光激射而来,钉在他的咽喉间,尹子琦摇摇晃晃,一头倒了下去。
死前最后一眼,他看见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,眉目张扬肆意,朱红披风席卷得像是一团炽烈的火焰,骑在白马背上,对他张开了弓弦。
大汉战神……果然是名不虚传啊。
尹子琦既伏诛,余部自然更加溃败,毫无斗志,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