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……这回皇奶奶何事铁了心了,臣弟看你即使再不喜欢那些女人,也挑上一两个应付一下吧,反正也是暖床的,不然这些朝臣总是拿这事情来为难皇兄,皇兄你……还有宋家的人不得不防,那宋纤莲从西域学成归来,恐怕……”
北凌逸说着,不禁也微微皱起了眉头,眼底也浮动着些许的寒意,心底大大的有些反感自己皇奶奶的做法,还有那宋纤莲,那恐怕还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!
“朕还不需要那些女人来给朕暖床,那女人敢把心思动到朕的头上,朕不介意废了她。”
赤帝的声音居然很是平淡沉静,丝毫听不出什么情绪,然而北凌逸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出几分狠绝的冷意,他跟在陛下皇兄多年,当然知道眼下陛下皇兄恐怕心里已经压制着一股滔天怒气。
“这事情有点棘手,你若是不答应,这帮大臣极有可能集体罢朝,皇兄,臣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。更何况,皇奶奶本人也是乐见其成,这些天还派人到臣弟府上,游说臣弟说服你。”
北凌逸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,叹息道。
“他们若是敢罢朝,朕就直接罢免了他们,别以为朕会受制于这帮老顽固,若不是念在他们追随父皇多年的份上,就凭他们这些年的作为,朕可以罢免了他们!”
赤帝冷笑了一声,倒也不将这些威胁放在眼里,反正他早就想来一次朝堂大洗牌了,借着那场好戏,索性也就连着把这帮老顽固都给洗出去倒还省心了!
“可是皇奶奶那边……”
“她不就是担心后宫的子嗣吗?心急也只能再等上几年,如今天下打乱,皇奶奶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,如若再拿此事逼迫朕,她也别怪朕。”
赤帝说这话的时候,心底竟拂过了一道烦躁,然而眼里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,就七夜那性子,他担心她根本在这宫中呆不住。
“皇兄,你给臣弟说实话,你是不是就非那东方七夜不可了?帝皇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本来就很正常,你犯不着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么多,那些女人再不讨你的欢喜,但是也是权衡朝堂各股势力的好棋子。而且,皇兄,你做得已经够多了,若是那女人真的理解你,她恐怕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。别以为臣弟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把朔凉交到她的手中,皇兄,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?”
北凌逸说着,眼底却是充斥着一股极为浓郁的担忧。
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怎么就这么利害,竟然还能让皇兄做到如此地步!
“朕若连这朝堂都无法制衡,那也该退位让贤了。放心,朕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朕只是不想步上父皇的后尘。所以朕想赌一次。”
赤帝说着,眼底深处竟然闪过了一道黯然,仰头又喝尽了杯中酒。
他本就是清心寡欲,清冷凉薄之人,感情之事原本也不想沾上,但是遇上七夜,只怕是难以破掉这么一劫。
‘赤儿,女人,拥有一个便足够至极,多了,反而留不住那真挚的感情。’这是当初皇爷爷在弥留之际跟他说的话,虽然那时候他还很小,但是他至今仍然记着这话,他还知道皇爷爷的一个秘密,那就是皇爷爷自始至终都只爱东方莹一人,但是却是亏欠东方莹太多。正是因为如此,他才会对东方一族怀着一种特殊的感情。
“皇兄,你不会真的想……你知不知道将朔凉交到东方七夜手中,到底意味着什么?”
“她有能力治理好朔凉,朕相信她。”
赤帝淡然回道。
“皇兄,你简直是疯了!疯了!”
北凌逸已经找不出任何的词来形容他此刻抓狂的心情,深深的吸了口气,这才继续道,“皇兄,你这么做,她就能用那二十万大军打下一片草原,到时候她完全可以自立为王。”
“朕就希望她这么做。”
赤帝云淡风轻道,丝毫没有一丝的慌乱。
这话落下,北凌逸差点没吐血,桃花眼一闪,紧紧的盯着赤帝,正想说些什么,然而,看着自己皇兄那么一副淡定的样子,这才摁住自己内心的不安,细细一想,当下桃花眼顿时一亮,眼底更是惊愕万分,倒是没有了刚刚的慌乱,望着北璃赤,喃喃道,“皇兄,你不会是想……你是想让她……”
赤帝陛下淡然点了点头,也不隐瞒,“就是你想的那样,她向往广阔的天空,朕就给她这个机会。也唯有如此,才算给朝堂,给天下一个交代。更何况,她的才学可不下于你,皇弟。”
“想不到这东方七夜还是如此人物,皇兄难得夸奖人,如此,臣弟就更是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皇嫂了!”
说着,北凌逸眼底不禁浮起了些许的溢彩,充满了期待。
……
回到龙腾宫的时候,已经是三更天,沐浴过后,北璃赤也没有马上歇息,倒是聚精会神的坐在榻前批阅着奏折,眼看着过两天就到新年,离朝一段时间,公务堆积如山,这几天只怕都要不分昼夜处理这些政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