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牵头,村里有钱吗?”赵红兵也没好脸。
事已至此,退让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
李大年呵呵一笑,“我是没钱,村里也没钱,但是可以想办法。”
小样,跟我斗?
老子当了几十年村支书,要是斗不过你一个小小生产队长,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。
他想的明白,他是没钱,但别人有啊,只要把批文拿下,风声放出去,还愁没人来投资?
亏他自诩聪明,怎么之前就没想到这么好的买卖。
烧砖啊!
眼下百废待兴,赶大车拉砖的都赚老鼻子钱了,开个砖厂和印钱有啥区别?
可叹,这赵红兵脑子灵活,偏偏是老赵家的种。
赵红兵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,要想打动苏长江,办法只有一个,那就是给他高于李大年的好处。
毕竟,自己有钱,有实力,根本不是李大年能比的。
不就是送礼吗,你李大年送的起,我赵红兵一样送得起。
虽然,这完全违背了他做人的理念,也很窝囊,他甚至都觉得恶心,可创业初期,你敢拧巴,人家就敢直接给你拍死在沙滩上。
没办法,这就是现实啊。
为了顺顺利利把砖厂开起来,赵红兵只能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,道:“苏镇长,你家盖房的砖我包了,而且现在结婚都有三转一响,刚好我城里有认识的朋友,到时候也不用您操心了。”
这
话一出,简直挠到了苏长江的麻筋上,甚至不自觉的拿起盖子将钢笔盖上。
李大年也坐不住了,噌的一下站起身来,“老苏,你可别让这小子骗了,这小子分明没安好心。”
盖房子才用几车砖,那才多少钱?
三转一响,得多少钱?
言罢,他更是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赵红兵,怒斥道:“小小年纪,别的没学到,送礼贿赂倒是学的门清,苏镇长向来清廉,你以为你许诺好处,他就能给你开后门?你知道,这件事要是让上级知道,那得多大的罪过?”
“你这分明就是把苏镇长往火坑里推。”
听我说谢谢你好吗?老子都快退了,就是火坑我也乐意跳……
苏长江面皮一抽,眼神逐渐阴沉下来。
李大年不说,赵红兵不说,谁知道?
可偏偏李大年直接上菜了,而且还是硬菜。
看似在教训年轻人,实则也是在给他垫话。
这让他也不得不考虑到底要把批文给谁。
显然,同龄的李大年更适合,毕竟共事的时间长,而且以他对李大年的了解,今天要是把批文给了赵红兵,用不到天黑,李大年就能把这件事捅到县里。
而赵红兵……还是年轻啊,这种事怎么好当着第三个人说?
“红兵啊……我在你眼里成什么人了?”苏长江面色不虞,语气自然也不和善,显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。
李大年现在许诺
的少,可等尘埃落定,好处未必会少,最重要的是安全。
说着,他更是直接拍了桌子,起身冷冷的扫过面前二人,“你们两个,一个支书,一个生产队长,应该拧成一股绳才对,可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,简直不像话。”
“我决定了,这件事由李支书牵头!”
话是这么说的,但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赵红兵的感受,毕竟这小子登过报,还和地委的陈主任握过手。
于是补充道:“赵红兵同志年轻,有冲劲,这值得表扬,你就好好辅佐李支书吧,至于好处什么的,休要再提。”
尘埃落定。
李大年兴奋差点跳起脚来,尤其是那得意的眉宇间,分明闪烁着一抹充满怨毒的讥讽。
小样,跟我斗,等毛再长点吧!
赵红兵脑海里快速思索对策,可他突然发现,绞尽了脑汁都没想出一个好办法。
既然如此,那就别怪他掀桌子了,“苏镇长,刚才你俩的对话我都听见了,要不然,我可不可敢许诺给你好处。”
果然,这话一出,苏长江的脸当场变了颜色。
李大年反应及时,怒斥道:“赵红兵,你休要在这无理取闹,你要是敢怀恨在心,挟私报复,别说苏镇长,我都饶不了你!”
苏长江也气得不轻,年轻人啊太年轻啊。
李大年捅上去,他怕,因为对方是支书。
可赵红兵一个小小生产队长,就是捅
上去,谁又会相信一个越过好几级上报的人?
给他脸他是人,不给,屁都不是。
他正要怒斥几句,把赵红兵轰出去,而这时,外面再次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苏长江恼羞成怒,声音异常暴躁,怒哼一声“进!”,然后坐回了椅子。
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