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,令他仿佛感受到了离婚之前的每次归家。
只可惜,物是人非。
她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她。
“你盯着人家看什么……”
白露被赵红兵盯得浑身不自在,尤其是想到早上发生的事情,一张脸更是烫的发红。
“那个……白医生……我应该是没事儿了。”
赵红兵赶忙把头扭到别处,两世为人,再怎么说,加起来也都五六十岁的人了,对于感情方面肯定不是小孩子。
他能感受得到白露对自己的感情。
可这份感情又令他一时间无法接受。
毕竟,这一切来的太快了!
快得让人心里不踏实。
五年坚苦岁月中磨砺出来的感情,都敌不过一句回城的诱惑,何况他跟白露才认识几天?
赵红兵很清楚,她对自己的好感,或许来自对他的同情,亦或者是自己救过她一命,让这丫头心里产生了感激。
她还年轻,有机会想明白,爱情和别的感情完全不同。
可自己已经三十了,而且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干,很多梦想没有实现,又怎么可能把心思全都放在儿女情长上面?
“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?赶紧跟我进屋。”
说着,白露走上前,拉着赵红兵不由分说拽进了屋。
不多时,伤口上纱布就被拆了下来,果然,又流血了。
“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,有什么事不能等伤养好了再去干嘛?”白露清理着伤口,又生气,又心疼。
“我能等别人,可别人不会等我啊。”赵红兵无奈的说道。
就像王宝华之前说过,眼下这世道日新月异,稍微慢上一步,先机就是别人的了。
可这话听到白露心里,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。
还以为赵红兵是在自卑,觉得因为离过婚,配不上自己,所以才会加倍努力。
毕竟,这个时代的男女,远没有后世那样直白,大胆,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。
“报纸我看了,你已经很优秀了。”
白露心怦怦乱跳,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,“我会等着你!”
就好像奥斯特洛夫斯基曾在书中说:任何一个傻瓜在任何时候都能结束自己,这是最怯弱也是最容易的出路。
人最宝贵的是生命,生命对于人只有一次,当回忆往事的时候,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。
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。
在临死的时候,他能够说,我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,都全部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——为人类的解放事业而斗争。
奥斯特洛夫斯基就好像活了过来,在她耳边为她加油,要让她让与这个充满偏见的社会斗争到底。
“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,只要我们坚持不懈,我坚信,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。”
白露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,可赵红兵却眼神呆滞,一脸懵逼。
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?
“你又这样看我,既然我下定了决心要跟你在一起,就
一定不会像她那样伤害你。”
“红兵哥,我跟她不一样,这么跟你说吧,我之所以来靠山镇当医生,就是为了躲避家里的逼婚,虽然他们给我介绍的人都很不错,可我宁肯不要优越的生活,也不会和一个陌生人稀里糊涂的结婚。”
“那咱俩不也算是陌生人吗?”赵红兵硬着头皮道。
他感觉对方完全走上了一条歪路,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。
“那怎么能算呢,如果是陌生人,你会拼了命的去救我?”
赵红兵愣住了,她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,可这分明就是歪理。
“你看,你都犹豫了,放心吧,我不嫌弃你是二婚。”白露眼中闪过一抹狡黠,轻轻拍了拍赵红兵肩膀,“裤子脱下,再打个消炎针。”
赵红兵面皮一抽,“你快饶了我吧,我本来身体挺好的,要不是你那一针,说不定都不会发烧。”
“快点,病了就得听医生的。”
“多消一会儿毒!”
……
一针打完,赵红兵按着屁股上的酒精棉,道:“都晌午了,村部那边炖了菜,要不吃完再走?”
“不行,好几个病人等着呢,晚上我再回来,记住了,要想打针少,千万别干活,一旦伤口扯开,少不了还要缝个七针八针。”
白露快速将药箱挎在肩上,回眸笑道:“走了,晚上见。”
说完,便急急的出门骑车离开。
赵红兵站在门口,直到她的背影消失,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她轻轻地来了,正如她轻轻的走了,但却给赵红兵心里留下了一份沉重。
“算了,车到山前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