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童沫沫耳朵尖,听见了这句话。
“妈,希望您在天之灵,保佑厉景深……从此以后断子绝孙!”
童沫沫昂起下巴,故作抬高音量,虽然在神山庄园说这种诅咒别人的话有点缺德,但她实在是气不过他居高临下的姿态。
再说,他这种人,就该断子绝孙!
厉景深闻言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轻嗤不已。
等童沫沫结束的时候,厉景深再一次把烟掐了:“答应让我跟你住同一间客房,是真的吧?”
“……是真的。”
“怕你说话不算数,我有点太困了。”
厉景深捏了捏高挺的鼻梁,一副假寐的神情,矜贵俊美的面容上确实展现出一抹疲惫,今天他为了童沫沫找星澜,大老远来一趟神山庄园,太费精力。
童沫沫时间也晚了,没再多说什么,率先走出禅房,“走吧。”
厉景深抬眸看了她一眼,紧跟着她的脚步,没多久,两人就共处一室了。
童沫沫整理着床上的枕头,抓了其中一只扔给身后的男人,“客房衣柜里有备用的被褥,你自己取。”
厉景深抱着枕头走向衣柜,准确无误找到了被褥,他二话不说,竟然直接干练地在清雅纹路的地板上打起地铺。
童沫沫透过地面上拉长忙碌的男性影子,不由心跳隐隐沉的要命。
他是厉景深,厉氏集团总裁厉景深,婚姻三年,她未曾见过他这幅屈辱将尊的模样。
房间早已经关了灯,童沫沫径直躺上床,钻进被子里,侧过身体。
身后也传来厉景深躺在地上、收拾好一切的动静。
“你跟霍欢歌关系很好?”
童沫沫半张脸几乎都陷进松软的枕头内。
她喉头滚了滚,如实说道:“没嫁给你之前,霍欢歌跟我走的比较近,自从嫁给你以后,她就对我态度八百个转弯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只要待在你身边,我就什么都不顺。”童沫沫回想起过去三年,觉得还真是这样,“厉景深,你是不是克我?”
“我克你?”厉景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。
全世界人人都恨不得靠近他厉景深,
童沫沫闻着檀香助眠的枕头,有些迷迷糊糊地困意传来:“不然的话,为什么离婚之后我就越来越好了,想想我真是亏大了,在你身上浪费了三年美好时光,早知道应该用着三年做别的事。”
“比如嫁给霍景年,给霍欢歌当嫂嫂?”
厉景深的提问,童沫沫并没有回答,接踵而来的是她均匀延绵的呼吸音。
顿时,男人黑眸掠过一抹晦涩难懂的情绪,眼底笼着一层沉意的雾,看得出来,她倒是很后悔。
一夜过去,早晨阳光如钻石扬粉洒在客房内。
童沫沫困意浓浓的醒来,她提前订了闹钟,是被枕头底下的手机震动吵醒的。
这段时间,她总觉得身体变得沉重吃力了,还特别爱犯困。
她强撑着睡意,连忙起身去洗漱,等出来的时候,发现厉景深顶着大大的黑眼圈,正坐在阳台抽烟。
童沫沫有些惊诧:“你不会一晚上没睡,都坐在阳台抽烟吧?”
她反而记得她昨晚睡得挺沉挺香的,所以也没有太过关注厉景深。
厉景深眼神疏离淡漠:“昨晚你睡着之后,说梦话了,你猜你说了什么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一直都在叫霍景年的名字。”
“……”
童沫沫愣了一下,她低头将手机仓皇地放进随身包包内,“有吗?”
“有。”
昨晚她梦见三年前因为拒绝了霍景年,导致他出国,又引起他父亲气血攻心,身体大病,霍氏集团也一蹶不振,梦中,她只记得很愧疚。
厉景深看见她这幅仓皇的反应神情,心中情绪更加复杂沉闷,他现在觉得从始至终,似乎童沫沫最喜欢的人都是霍景年。
“那你给我下药的那晚,是不是想的也是霍景年?”
他突然联想到这个问题。
童沫沫思索片刻,“我说梦话叫谁的名字都跟你没关系,我今天早上还有修复的工作要忙,先走了,不跟你说了。”
厉景深看着她离开房间。
现在才早上六点多,他一夜没睡,一整晚脑子里都在想这件事,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抽根烟。
神山庄园外面,霍景年和霍欢歌也打算去舅妈家探望。
兄妹两人正在车前收拾行李,买了一堆神山庄园的纪念品、礼物等。
童沫沫拿着车钥匙准备启程,身旁传来一道男性温和的嗓音:“沫沫,舅妈一直也很惦记你,你要是今天忙完了修复壁画的事,有空就过来坐坐。”
霍景年穿着一身较为休闲风的西装,一改平日风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