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成这个情况的不单单是厨师们的责任。
国宾馆的领导们,在其中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。
当然,接过自己父亲兼师父总厨师长位置的小侯师傅,要承担主要的责任。
毕竟从原来隔三差五都有新菜创制出来,到现在一年到头憋不出来一道,完完全全躺在前人栽的树下吃老本。
负责监督管理所有厨师的总厨师长,如果没有疏忽和过失,是不可能一下子变成这样的。
所以小侯师傅也打算把现在还在的、所有当年都受过侯老师傅教导跟指点的厨师。
不管是各个楼的厨师长,还是有资历的老厨师。
把这些人都集中到一起,所有人回忆整理当年自己都学习过哪些内容。
等每个人整理记录下来以后,拿着互相进行比对。
内容一致的,整理出来用于培训下面的厨师。
内容上有出入的,回去以后继续想,一直到把正确的内容想出来为止。
到时候将这些东西编纂整理成内部培训指导手册。
不仅是他们这些身居管理层的大师傅要重新再学习一遍,还必须把所有东西全都研究透。
侯老师傅整理留下来的菜谱上的菜,都必须全部掌握,不会做的也要在一定时间钻研还原出来。
自己师父当年教过的东西,还要请外人再来教一次。
这样的事情,小侯师傅相信任何人都不想再经历一次。
这可不单单是丢他们自己的脸面。
作为主要负责制作接待重要外宾宴席的单位,他们最后丢的,可是国家的脸面。
真要一直这样下去,上面领导肯定会不满意。
到时候说不定他们这些人都要被换走,再从其他地方调大师傅过来。
现在京城,或者往大了说,在全国范围内,能一次性调来这么多人的地方,只有大会堂。
自从当年从京城饭店拉出来一群人,分别在国宾馆和大会堂组建队伍后。
京城饭店逐渐退出了国宴制作的任务。
接过这一任务的,就是他们这两家。
虽说都是为了国家服务,但同行相轻,互相竞争是永远都无法避免的问题。
这么些年,国宾馆和大会堂可以说明里暗里都在竞争。
今天他们丢了脸,对方只不过是杨振兴一个人,地位再高也只是烹协副主席,平时工作根本没有来往。
但大会堂的话,性质可就不一样了。
如果他们这批人,真的要被对方派出来的人换掉,那他们一辈子都要挂在耻辱柱上,永远都不会下来。
小侯师傅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?
所以从现在开始加强管理,大家埋头奋进,重新塑造往日荣光,是必须立刻要做的事情。
这边心里正琢磨着接下来应该要做哪些工作。
另一边,杨振兴依然游刃有余的制作讲解着这道国宾馆佛跳墙。
"调料和花雕酒加进去以后,至少要再煲一个小时,让它们充分发挥出作用。
这时候一定要记得把口封好,可以使用盖子,也可以按传统方法,使用荷叶绑起来。"
"这个时间里,把需要用到的哨子做好,除了鸭血,剩下的都必须要先用葱姜水泡一泡,把腥味儿泡掉。
可以一直泡着,等要下去之前,再用手和纱布,将水分完全挤干。"
之前离开的另一位张副主任,这会早已经返回,正跟崔副主任在一边看着,并且捂着嘴互相之间小声交流。
"老崔,你之前一直都在盯着这边儿的进度,现在看了杨师傅的操作,你觉得他成功的把握大不大?"
面对张副主任的询问,崔副主任想了想,这才说道:
"我看问题不大,许多程序跟之前侯师傅他们制作时不一样,细节方面有许多不同。
至少在哨子使用的数量方面,他用的比其他人都多。
你知道我之前的汇报,之前制作失败,有很大程度都是因为奶汤没有能变成清汤。
使用单独吊好的清汤,又没有那个味儿。
现在他一下子用四种哨子吊汤,我认为成功的概率很高。"
张副主任有些纳闷的问道:"你说侯老师傅之前不是给他们留下详细的菜谱了吗?
我看过,上面连什么规格和数量,使用多少调料的克数都详细记清楚了。
怎么他们国宾馆的这些人,最后就做不出来呢?"
崔副主任看了眼国宾馆的厨师们,轻轻摇头回答道:"侯老师傅只是把所有材料的用量写清楚了。
制作过程上其实有很多地方都是一笔带过,只是在最后成菜上,详细记载了一些东西。"
他顿了顿,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。
"我猜的是,制作过程可能很多都是侯老师傅之前教过的,或者已经在其他菜的菜谱上写清楚了。
亦或者是老师傅觉得这些步骤都是反复教过的,是基础,没有必要浪费笔墨再反复写。
结果他没想到他这些徒弟居然把许多曾经教过的基础内容忘了。"
张副主任恍然大悟,心里基本认可了崔副主任的猜测可能就是事实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