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可知,照水为此,等了七年。”
不同于兄长的坦然,父亲的罪臣之名,始终是凌照水心头的一缕执念。
她打心眼里,并不相信,参天大树一样的父亲,会是一个背弃家国的小人。
只是父亲的罪名被朱笔定论了,那些申辩之词便全变成了她的一己执念,无人可说。
思及此,凌姑娘冷眸微抬,冷语道:
“肃王殿下,不管您知不知情,结果是,您极有可能成为了律法之外的既得利益者。”
“而我父亲他,死了。”
众所周知的大雍肃王的发家史,起于微末,强悍于行伍间,铁骑踏过京都,令诸王政敌俯首。
只有亲历者方能知晓,在诸王争斗中异军突起,在云谲波诡、人心浮动的京都城站稳一席之地,仅凭铁腕与兵力,是不够的。
肃王决胜千里之外时,慧妃沈晚棠留守京都,保其粮草无忧。
大将军王解甲归来前,亦早有人为其谋算多年,铺出了一条康庄之路。
肃王凯旋回到京都时,慧妃沈晚棠便已为他收服了一干重臣。
彼时肃王未深究母妃的手段,但如今回想,那些初期给过他强大助益的、不期然从诸王阵营里倒戈而出、给了诸王不同程度致命一击的重臣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:
他们,贪财。
由此推论,慧妃沈晚棠,体几颇丰。
可慧妃出身不高,她的体几全得益于皇家的馈赠,区区珠宝饰物又怎能填满那些重臣被诸王常年供养养刁的胃口?
如此推论,慧妃定有旁的不为人知的进项。
与其一向交好,以贪赃枉法论处的大雍第一贪官、内务府总管凌捭阖早该进入肃王武瑛玖审慎的视野了,
却被他一时心软,疏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