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边无际的黑,过往的一幕幕匆匆闪过。
之前所有的谜团全部解开,为什么会碰巧撞到乌洛斯蜕皮,为什么会被带到伯爵庄园,为什么他对我如此熟稔、喜爱。
一切都是命中注定,是缠绕了三十年的爱欲。
是时候醒来了,哈伽莎,乌洛斯已经等你好久了。
乌洛斯眼眶下一片灰黑,嘴角漫出青青的胡茬,哈伽莎已经昏迷三天了,如今依然没有反应,他哪还有心情拾掇自己。
眼睛眨也不咋,痴痴注视哈伽莎的睡颜。
突然,哈伽莎苍白的手指轻微地颤动起来,呼吸慢慢变得急促,乌洛斯从椅子上跳起来,害怕自己是太久没休息烟花。
这不是幻觉,哈伽莎的眼睫毛开始颤动,缓缓睁开双眼,眼神迷蒙,带着初醒的懵懂。
乌洛斯不等哈伽莎说话,死死将她扣在怀中,眷恋地嗅着她的味道。
“莎莎,你终于醒了,头还疼不疼,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?”
“我都糊涂了,你睡了这么久肯定嗓子干,快喝一口温水,润润嗓。”
一杯温水被递到手中,杯壁映上哈伽莎的倒影。
哈伽莎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憔悴的男人,不敢相信这是那个花孔雀一样的乌洛斯,是不是我死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。
心疼归心疼,捉弄他的心思又浮上来,压都压不住。
假装头疼地扶额,弱不禁风地斜靠在乌洛斯肩膀上,“这位先生你是?我们应该不认识吧。”
乌洛斯戴上痛苦面具,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“哈伽莎又把他忘记了。”
但是也很庆幸,至少她醒过来了,只有她还在身边就好,不要太贪心,乌洛斯,这已经是你好不容易求来的了。
哈伽莎看着乌洛斯一脸便秘的表情,偷偷低下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弯起嘴角,真是好骗,单纯的乌洛斯。
乌洛斯根本搞不过恢复记忆的哈伽莎,缓了半天,才勉强地把哈伽莎杂乱的头发顺平。
“亲爱的,我是你的未婚夫,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,可是你意外受伤了,择日不如撞日,既然你醒过来了,不然我们明天就结婚吧。”
乌洛斯转念一想,既然哈伽莎失忆了,那他说什么不都可以?正好嘿嘿,套路她一下。
美目圆瞪,好啊,乌洛斯这个家伙,越来越长进了,都敢骗她了。
这还了得,单手拧住乌洛斯的耳朵,在他耳边恶魔低语:“乌洛斯,你皮痒了是吧,都敢骗我了,啊,伯爵大人你是不是欠扁?”
乌洛斯甘之如饴,不顾红彤彤的耳朵,还主动把另一只耳朵凑上去,“莎莎,不解气的话,还有另一只耳朵的。”
没眼看乌洛斯不值钱的样儿,哈伽莎收回手不再看他,挥手让乌洛斯走远一点,准备理清一下脑中混乱不堪的思绪。
虽然舍不得,但是乌洛斯也知道哈伽莎刚醒,可能很累,而且追根到底是因为自己她才会和可丽有这种利益冲突,有点别扭也实属正常。
龟速挪到房门口,一步三回头,不过好歹还是慢吞吞离开了。
哈伽莎见他走了,翻身仰望头顶的壁画,陷入沉思。
那时作为人类的她被妖兽咬死了,搞不好连尸骨都没了,乌洛斯到底是废了多大力才把我救醒,还让我摇身一变,成为沼泽女巫?
虽然很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,不过现在俩人都心意相通,也不差这一时。
想到乌洛斯也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感情,哈伽莎就想给自己竖一个大拇指,“你真的很不错,哈伽莎。”
既然都这样了,我要不把乌洛斯拐回家算了,他现在的这种身份很不好搞,今天是可丽,明天说不定就是什么黛丽、娜丽,哪怕知道乌洛斯不可能会给她们一丝一毫的机会,哈伽莎只要一想到有人在觊觎自己的人,心里就蒸腾起巨大的不爽。
乌洛斯是我的,我从十五岁就喜欢的人,是他一而再再而三主动招惹我,我这么做也怪不得我吧。
哈伽莎露出一抹微笑,疯狂、占有欲满满。
乌洛斯回到冷冰冰的房间,兀自坐在床上发呆,经历大喜大惊,心脏一时不太平静。
上个厕所的功夫,一抬头就被镜子里落魄的自己惊到了,如此丑陋,如此不堪,这真的是我帅气的脸庞吗?
怪不得莎莎要赶我走,原来是嫌弃我丑,乌洛斯一个大老爷们在厕所因为一张脸崩溃大喊,贵族气派不再。
认真洗了个澡,把胡子刮干净,换上燕尾服,甚至还打了一个领带,帅帅地躺上床打算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下精神,晚上的事还多的很。
夜色荒凉,罕见地不见一丝星光。
黑暗中赤红的眼瞳发出幽暗的光。
可丽的手已经没有力气再抓住自己那柄心爱的折扇,筋骨尽断;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弯曲,宛如提线木偶般无神。
痛哭低喃,“为什么,乌洛斯,我爱你啊,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
乌洛斯不想听她废话,用咒语塞住可丽喋喋不休的嘴,转动手上的戒指,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可丽。
“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,你那些派出去没有得手的人和说不清的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