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丁夫人豪迈地干了一盏茶,待茶盏落回几案,她笑眯眯地问,“所以月儿想和舅母聊什么?”
“我刚进江家那日,瞧见前头在大兴土木,后头在整理庭院,如此兴师动众,家里莫非是要办什么事?”
“还不是年中,陛下一时心血来潮,说要效仿前朝,开办太学,让王孙贵胄、世家子弟全到太学读书吗?
要开太学,便要寻教习,可放眼朝堂,能给王孙贵胄当老师的,除却天下第一大儒江家,再无第二人,所以这太学就建到了江家。”
原来如此。
若由江家开太学,那来日进学堂读书的学子,无论贫贱,都得喊外祖一声“恩师”,如此,江家之势必定再上一层楼。
“真是桩天大的好事!等太学一开,家里再把郎君们全送去读两年书,这以后郎君们入朝为官,可就容易多了。”
宁夫人抿了抿唇,脸上的笑意变淡。
见此,溶月确信,先前她隔着墙头没听岔,四舅母想把儿子送进太学,但外祖不答应,所以她才会和四舅闹起来。
“四舅母怎么不高兴了?总不至于是九郎去不成太学吧?”
这话一出,宁夫人脸上笑意彻底没了,她不止是没了笑意,眼底更是生出了怒火。
莫非家里去不成太学的,只有明谦一个?
溶月刚想多问两句,宁夫人却甩甩袖子,岔开了话:“好啦,别尽说四房的事,咱们也说说月儿的事。”
“月儿能有什么事?”
宁夫人闻言,勾出一抹兴味的笑:“月儿怎么没事了?月儿来江家,难不成是想在这破败院子里待一辈子?难道月儿不想嫁去三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