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在药汁进入胃囊的一瞬间,王志就感觉到一团烈火在灼烧着他的胃,并且向四肢百骸蔓延而去。
每一条血管,每一块骨头,每一处肌肉,都在承受着烈焰的洗礼。
痛,好痛!
这种疼痛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人体承受的极限,不是只凭意志坚强就能忍受的。
就算有真气加持,王志也疼得死去活来,在地上翻滚着,哀嚎着,希望能缓解一点痛感。
红生听到声音过来查看,被他的惨状惊呆了,冲过来试图扶他起来,力量太小根本扶不动,还差点被王志挣扎中绊倒。
红生吓哭了,张着小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反反复复的问他。
“阿志哥,你怎么了?阿志哥,我怎么做才能帮你。”
王志疼得神志已经迷糊了,红生哭喊了半天,才勉强唤回他一点理智。
“不用管我,你出去。”
王志疼得全身颤抖,说话都十分费力,担心疼到失去理智会伤害到红生,赶他出去不要靠近。
红生却十分倔强,死活就是不听话,非要守在他身边,王志无力阻止,只能咬牙撑着,不让自己彻底发狂。
十几分钟,对于任何人来说不
过是短短时间,喝杯奶茶,抽支烟,就过去了。
对于王志来说,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。好在,再漫长,再难忍的疼痛,也总算熬过去了。
痛感散去的一瞬间,王志全身像散了架一般,提不起一点力气,瘫倒在地上,只想就这样闭上眼睛睡过去。
突然感觉到一双小手摸上了他的脸,然后是胸口。
红生确定王志的心跳还在,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,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,小声安慰王志,“吓死我了。阿志哥现在不疼了吧?你想睡就睡一会儿,我守着你,一定不让狼把你叨走。”
王志虚弱的睁开双眼,看到红生真的手握不知从哪捡来的卷了刃的柴刀,神情严肃的坐在他身边。
这小子,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。
王志真的累了,闭上眼睛睡了过去,再睁眼时天都亮了,红生还守在他身边,连姿势都没有变过。
“红生,你坐了一夜?快起来,地上凉。”
红生毕竟还是个孩子,熬了一夜很累很困,差点就睡着了。
听到王志叫他,赶紧打起精神,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,却惊叫一声坐了回去。
“哎呀,腿麻了。”
王志伸手在他腿上的几个穴位按了几下,“好点没有?你帮我关好门,就不怕狼来叨我了,非要在这里坐上一整夜,万一着凉闹肚子疼,我可不管。”
红生嘟了嘟,“不管就不管,反正我不放心你就得守着。”
王志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,只是他没有与这么大孩子相处的经验,不知道该怎么表达,索性就把红生当成高中时可以互相打趣吐槽的同学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。
村子里与红生年龄相近的,几乎都是女孩子,村长轻易也不会放红生出门,所以他也没什么与同龄人相处的机会。
两个同样不擅长表达的人,只能凭本能交流,竟然意外的和拍。只能说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这一说的,就算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,没有缘分也相处不来。
王志休息了一夜,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了,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只觉更加神清气爽了。
昨晚滚了一身的泥,于是去村外的小溪洗了个澡,回来的时候,红生已经把野菜糊糊煮好了。
王志边呼噜呼噜喝着糊糊,边跟红生商量起他们姐弟对未来的打算。
红生立
马紧张了起来,不安的搓动着双手。
“阿志哥,你是不是要走了?那我姐和两个外甥怎么办?她们的毒是不是没办法解?”
王志意识到红生误解了他的意思,赶紧解释说:“我就算要离开这里,也会带上你们一起的。我说过你姐姐和外甥的毒能解,就一定能解,难道你不信我?”
红生听见王志说,并不会丢下他们姐弟不管,长长出了口气,拍着胸口说道: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。我当然信阿志哥,你说什么我都信。我没什么打算,都听你的。”
王志问得具体一些,“我可以带上你们,只是你还是个孩子,我带你走,得经过你的监护人的同意。”
红生不懂什么叫监护人,怔怔的看着王志。
王志揉了揉额角,耐心十足的再问一次,“就是说,你有没有什么亲人,比如姨,舅舅什么的。”
这样说红生就听懂了,挠着后脑勺想了半天,突然想起一个人来。
“我有个舅舅住在老熊沟,他家有个儿子,好好的病了一场就成了傻子,后来我舅带上他老婆和儿子搬走了。”
“我没见过他,是我妈活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