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,那精巧的机关被触发,石板边缘悄无声息地裂开,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,月光下显得异常幽深。
姜屿棠毫无防备,只觉脚下一空,身体猛地失去平衡,惊呼声未及出口,便已跌入那冰冷的暗流之中。
水花四溅,打破了夜的宁静,也惊起了周围栖息的夜鸟,振翅高飞,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叫。
姜屿棠奋力挣扎,试图抓住些什么,却只能感受到冰冷刺骨的水流和无尽的黑暗。
刺骨的寒意瞬间侵袭全身,仿佛连呼吸都被冻结。
她拼命挣扎,双手胡乱抓挠着四周,却只触到滑腻冰冷的石壁和肆意穿梭的水草,每一次挥动都耗尽了她仅剩的力气。
“救命……救命啊!”她终于能挤出微弱的呼救声,声音在空旷的水面上回荡,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助。
冰冷的水流无情地灌入她的口鼻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与窒息感。
即将被湖水吞噬的那一刻,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涌来,恍惚间,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。
凌王身形飘逸,瞬息间已至石桥之上,脚尖轻点,身形凌空而起,衣袂翻飞间,已施展轻功跃入水中。
水面泛起层层涟漪,凌王迅速接近姜屿棠,长臂一展,将她紧紧揽入怀中。
那冰冷的触感透过衣衫直抵心底,让他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与愤怒。
迷糊中,姜屿棠只觉一股温暖的力量将她包裹,那熟悉而安心的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。
发丝散乱,贴在脸颊上,水珠沿着她的下巴滑落,与泪水交织在一起。
上岸后,凌王立刻将外衣脱下,包裹住她因寒冷而颤抖的身躯,将她紧紧拥入怀中,手臂不自觉地收紧。
见状,叶悠然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,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,快步向姜屿棠走去,“姜姑娘,你没事吧?”
凌王转过头,怒视着叶悠然:“叶小姐,我妹妹在你尚书府出来事,你是否该给个交代?”
叶悠然的脸色一变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很快便恢复了平静,故作镇定地回答:“林公子,这石桥平日里并无异常,今日之事,我也感到非常意外。我立刻派人检查石桥,确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。”
凌王的脸色阴沉下来,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。
他低沉充满怒意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:“叶小姐,你当真以为我会轻易相信这只是意外?她为何会突然落水,你我心知肚明!”
言罢,他猛然抬手,一掌拍在身旁的石柱上,石柱应声而裂,碎石飞溅。
叶悠然脸色苍白,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,身体微颤。
月光下,太子匆匆赶来,面含忧色,正欲上前查看姜屿棠的安危,却被凌王一个凌厉的眼神阻住脚步。
“太子殿下,既然尚书府不欢迎我们兄妹俩,那我们就先告辞了。”凌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。
太子见状,神色复杂,欲言又止,最后轻叹道:“今日之事也是意外,林兄消消气,本殿下马上派人送林姑娘去医馆。”
马车内,烛光摇曳,映照着凌王冷峻的脸庞,他紧蹙的眉宇间藏着深深的忧虑与责备。
姜屿棠蜷缩在他的怀里,衣衫湿透,面色苍白。
凌王的声音低沉严厉:“你怎可如此不顾惜自己?明知那石桥可能有异,为何还要贸然前行?”
凌王边说边轻轻拉过她的手,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掌,但眼中那抹怒意却未曾减退分毫。
她缓缓抬头,对上他那双充满责备却又暗含关切的眼眸,眼眶微红,轻声说道:“因为我知道,你一定会来救我。”
凌王厉声指责,“若是本王再晚一步,你可知道后果。”
她语气平缓,从容道:“今日之事,算是让殷国太子和尚书的关系产生了隔阂,也更利于我们后面的行动。”
凌王语气中带着急切,“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,抓紧让太子暗中服下枯冥散,争取尽快拿到解药。”
她认真说着自己的计划,“待会儿去医馆,让太子送我进去,这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凌王直直看着她,抓住她的手不由得握紧,“本王就在外面,若行动失败或有突发情况,摔杯为号,我第一时间救你出来。”
她轻声应道:“好!”
马车缓缓停稳,凌王轻轻掀开帘幕,沉声对太子说道:“太子殿下,小妹向来喝药怕苦,我去为她买些糖果,还劳烦太子陪小妹先去医馆。”
言罢,他转身欲下,却又似不放心,回头深深望了姜屿棠一眼,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疼惜,最终化作一句轻声叮咛:“你先去,为兄马上回来。”
太子闻言,上前几步,伸出一只手,动作绅士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,“林姑娘,请。”
姜屿棠勉强撑起一丝笑意,点了点头,将手轻轻搭在太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