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屿棠试图挣脱凌王的控制,但凌王的手臂却变得更加有力,似是被梦境驱使。
绝望中,她本能地挣扎,双手拍打着凌王的手臂,试图唤醒他的意识,却如同击打在岩石上,无济于事。
脖子上的力道却在渐渐收紧,情急之下,心中涌起一股决绝,手指颤抖着摸索到发间的玉簪。
在生死关头,她猛地拔出发簪,用尽最后的力气,划向那束缚她的手臂。
玉簪划过肌肤,凌王的手臂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痕。
疼痛如同电流,穿透了他的梦境,将他从噩梦中唤醒。
手松开的瞬间,她得到了解脱!
这是第二次,被他扼住喉咙,凌王的阴晴不定,每每想起还是会让她后怕!
凌王的眼中掠过一丝迷茫,目光在自己的手上徘徊,然后缓缓移向她的颈间,那里的红痕如同一道刺目的伤痕。
他的眼中有一丝波动,微微开口,“你的脖子,是本王伤的?”
她轻轻抚过颈上的红痕,声音低沉而微弱,“无碍,您的伤口渗血了,臣妾让太医来给王爷包扎。”
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既有对凌王的担忧,也有对自己处境的无奈。
凌王的话语中是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不必叫太医,此等小事,就麻烦王妃代劳吧!”
她微微一怔,目光在凌王的伤口上停留了一瞬,然后迅速移开。
轻轻咬了咬唇,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,“王爷,这伤口还是让太医来处理更合适些。”
声音冰冷决断,不容拒绝,“本王说了,你来!”
她轻声应道:“是。”
在凌王深邃的目光下,她小心地解开凌王衣物上的扣子,露出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。
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今日的事,你没有想问的吗?”
她的回答中带着一丝疏离,“王爷若是想说,臣妾自然愿听,王爷若是不愿,臣妾也不勉强!”
“之前刺杀一事和今日陷害一事,大抵出自同一人之手!”
她眉头微蹙,问道:“王爷何出此言?”
“今日便是特意为本王准备的圈套,就算本王与圣上感情再好,若是坐实了通敌叛国的罪名,便没有任何生还的余地。”
这一招当真狠毒!
“王爷既然有了推断,是否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?她的声音平静,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波澜。
“目前还不能确定!”
她提供了线索,“今日急于求证此事的有两人,一位是苏枭老将军,另一位,是二皇子。王爷认为,谁的嫌疑更大!”
凌王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“无论是不是他俩,都不过是替人办事的替罪羊罢了,真正的背后之人,还藏得极深。”
他突然话锋一转,“今日的处境,你处理得很好,只是这样一来,算是彻底得罪了苏家和二皇子。”
她坦言道:“得罪便得罪了,若一直怕手怕脚,不也是被人欺负!”
人善被人欺,重活一次,她第一个明白的就是这个道理!
与其畏手畏脚,不如大大方方,痛痛快快地活一次!
总归她现在有凌王做靠山,京城的大多数人,她还是能得罪得起!
凌王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,话语落下,门外的阴影中缓缓走进了一名男子。
“这是秦野,和寒暮一样,是本王的得力下属,从今日起,他暗中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“除了本王,秦野是唯一能号令银甲卫的人,必要时刻,他听你吩咐!”
那可是银甲卫,独立于朝堂之外,威震盛国子民!便是皇子见了,也得退避三分!
她的声音中是难以掩饰的惊讶,“王爷就这么相信臣妾?”
“今日若不是你极力阻拦,本王恐怕已经被二皇子以叛贼的罪名带走了。既然你能无条件相信本王,本王为何不能信你?”
姜屿棠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,“能得王爷如此信任,确实出乎臣妾的意料。”
信任如同一把双刃剑,它既能让人靠得更近,也能在一瞬间让对方遍体鳞伤!
凌王的声音低沉有力,目光穿透了她的心防,“姜屿棠,你是第一个让我愿意放下戒备,尝试去相信的人,别让我失望!”
“知道了!”她眼神复杂,心中明白,这种信任是一种力量,也是一种负担。
此刻的她不敢做出保证,她现在帮凌王,不过是为了能更好地利用他帮自己复仇!
可若是有一天,凌王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,她又如何让凌王相信!
信任这种东西,从来都不绝对!
微凉的夜幕中,淅淅沥沥的雨还未停,晚风拂过,湿润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到脸上,凉意唤回了几分清醒。
府中管家匆匆上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