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居然是这样……”虞清酒回忆起今日第一次见季凝璇时,就从她身上感觉出的违和感。
原来是因为身孕!
女子怀胎,身上总能看出些不同寻常的气息,当初她为长公主诊脉靠的也是眼力。
不过因为季凝璇未婚,又一直以来痴恋季廷砚,虞清酒这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,导致半天也没反应过来。
可如今卦象实实在在的告诉虞清酒,季凝璇身上,是个双人卦。
那不就是腹中有喜了!
“她……”虞清酒呆愣半晌,心中越来越不可思议,但表情却越来越僵硬,半晌没说出话来。
“算出什么了?”季廷砚察觉到她的不同寻常,虽然对季凝璇不感兴趣,但还是问道。
“就是,”虞清酒心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,还是感慨道:“晏华郡主有了身孕。”
闻言,季廷砚更加不感兴趣了。
他原本是见虞清酒神色太过奇怪,担心季凝璇身上有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东西,这才发问。
而听到虞清酒只说她有孕,而没有旁人的威胁之后,就彻底放弃了对季凝璇的好奇。
又不是他的,关他什么事。
说不定有了孩子后还能少来作妖……季廷砚默默想到,那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处。
他淡淡收回视线,只“嗯”了一声,继续思索朝中之事,
出征迫在眉睫,皇帝与瑜妃一干人步步紧逼,他得做些什么……
但很快,季廷砚就压下深思,疑惑的看了一眼憋笑的虞清酒,不解道:“笑什么?”
季凝璇有孕,她高兴什么?
“没!”虞清酒连忙别过头,掩盖住眼中的戏谑。
她忽然将一切串联起来,联想前几天季凝璇想要嫁给季廷砚之事,忍不住大胆的猜测,季凝璇如今急着嫁人,会不会是想趁机……给孩子上个户口。
胆子也太大了!
尤其是,如今季凝璇找到的人似乎是季廷砚?
但她万万想不到,季凝璇选的倒霉蛋居然是季廷砚!
让痴恋之人接下自己与外人的孩子,虞清酒怎么想都觉得滑稽。
她越想越觉得好笑,虽然口中说着没事,目光却忍不住瞥向季廷砚,玩味的笑意越来越大。
终于,季廷砚忍无可忍,缓缓闭了闭眼,目光凉凉的扫了一眼虞清酒。
她瞬间安静下来,内心发毛,连忙正襟危坐转移话题道:“咳,我是想说,晏华郡主这一关不好过。”
也难怪方才季凝璇身上的气运衰败成这样,原来劫难已经开始了。
想到这,虞清酒恢复正色,沉思道:“彦亲王一派与常鸣泽很熟吗?为什么会是他当中间人,为季凝璇牵线搭桥。”
“并不,”季廷砚否认道:“常鸣泽为礼部尚书,他与谁都没有明显交好,除了以前默认将他划为前太子一脉以外,他至今并未站队。”
从前朝中默认常鸣泽为当的季麟之一派,是因为二者表面看去有血缘关系。
但后来事情落败,季廷砚册封太子,常鸣泽的处境就尴尬了起来,也无人觉得他会来投奔季廷砚。
“既然与派别无关……”虞清酒若有所思,“那就是私人关系了,或许腹中胎儿与常鸣泽有关?”
但虞清酒再三提起常鸣泽,让季廷砚后知后觉的想起来,自己今天被常鸣泽坑了一把,他还没有兴师问罪!
他的脸色冷了下来。
“欸?你去哪?”虞清酒眼睁睁看着本就不爽的人瞬间更加生气,冷着脸拉开房门,目光不善的落在常鸣泽身上。
“给我一个解释。”他目光冷冽,冷眼看着常鸣泽,自己还未过多质问,常鸣泽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。
“我知道你会生气。”他无需季廷砚多说。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个相认不久的外甥,目光感慨万千。
高大的身影将常鸣泽笼罩,虞清酒担忧的看了一眼态度冷硬,下颌因为极度的不悦而紧绷的季廷砚,担忧之余更加好奇。
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?能让常鸣泽不惜惹恼季廷砚,也要帮季凝璇这个忙。
“可我也有苦衷啊。”他一直等在门外,等着就是在季廷砚出门后,亲自向他道歉。
但更多的,常鸣泽却不肯透露,只是心情复杂的看着季廷砚,缓慢摇了摇头道:“你是我的外甥,我们身上有一样的血,你就不能帮我这一次吗。”
他神色悲痛,万分感慨,但季廷砚却越来越冷静。
“不,”季廷砚忽然打断他,笃定道:“你没这个胆子找我,让你来找我的还有别的原因,你藏着不肯说?”
常鸣泽在朝中向来谨慎,宁愿保持中立也不肯轻易表现立场,为了他的家族小心翼翼在朝中经营。
绝不可能会因为季凝璇的一个小小请求,就贸然来找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