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刺客啊!你看看清楚!”
那尖声喊叫的侍女很快引来了几个侍卫,虞清酒眼看着事态就要失控,连忙拉着季廷砚解释:“你们看这是谁,这是太子!冥王,季廷砚!”
但并没有让几人的视线变得友好。
如今的长公主府本就萧瑟,再加上侍女这么一喊,几乎半座公主府都听到了她的回声,似乎虞清酒二人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刺客。
“你怎么就不信呢?”虞清酒无奈,在季廷砚身上翻来翻去,最后找出皇室的令牌亮给侍女看:“喏,看到了,和你家公主一模一样的令牌。
我们就是来看看,没什么恶意,你要是不放心,现在就带我们去见长公主好了,她见到我们就知道了。”
那侍女仍然警惕,目光带着深深的怀疑,看了两眼令牌,终于稍微安心了些许。
但即便确认了两人不是坏人,她也确实没有从虞清酒身上感受到恶意,侍女还是不放心的模样,咬了咬唇一言不发的在前面引路。
“殿下?您在歇息吗。”她带着两人来到长公主府的住处,先是在外面轻声请安,确认了她醒着后这才带着虞清酒两人进屋。
这一路上,虞清酒已经被长公主府中的萧瑟所惊呆。
往常花团锦簇的府邸如今宛如陷入冗长的秋冬季节,人烟稀少,花叶凋零,弥漫着落败的气氛。
可她没听说皇帝与长公主闹翻了啊?为何长公主这里好端端的会变成这样?
而等他们进入内殿,虞清酒亲眼看到长公主的那一刻,更是被她病态的模样震惊地当场呆愣在原地,眉心瞬间紧皱,匪夷所思的看着神色憔悴的季陶然。
“长公主殿下,您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她下意识走近两步,但在看到季陶然怀中虚弱的孩子后,心中更是惊疑不定。
小世子为何会如此虚弱!
当初长公主生产的确十分凶险,但虞清酒与玉白芷都在为其调养,天生不足之态已经不太明显,怎么半年不见虚弱成这样了?
“咳咳……你们总算是回来了。”季陶然艰难地笑了笑,又是一阵虚弱的咳嗽,苦涩道:
“如今局势不定,大夏还三条两天传回来不利于你们的消息,我是真怕你们出什么意外,没了你们,我真不知道大启还能怎么办。”
“殿下您先别说这些了,”虞清酒担忧的制止了季陶然的话,着急她身上的异常,连忙问道:“您先告诉我府中究竟什么情况。”
“此事说来话长,”季陶然叹息一声,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象回忆道:“府中的人身体都不太好,精神萎靡不说,还常常生病,我只好将他们都送上庄子调养。”
“去了庄子的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,可若是他们回来要不了多久又会复发,我就干脆让他们先留在庄子上了。”
“至于你看到的这些人,”她无奈道:“我也想让他们安心休养,可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愿意,我只能让他们陪我留在这宅子中。”
留下的都是忠仆,虞清酒明白他们的所思所想。
“殿下别担心,我替你查一查,”虞清酒再次拿出罗盘,开始为季陶然府上人虚弱的原因。
但最后,虞清酒的视线却定格在季陶然与她怀中的小世子身上。
“您二位……”她顿了顿,神色更加凝重,“您二位才是导致府中人虚弱的来源。”
“殿下别担心,”见季陶然瞬间焦急起来,虞清酒连忙安抚她:“我能解决,等解决干净您的那些下人就能回来了。”
就冲着季陶然愿意为了保护下人们而送他们去庄子这一点,虞清酒也愿意为季陶然帮忙。
她报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,季陶然也十分信任虞清酒,当即让下人前去准备。
在等待的间隙,虞清酒一边检查孩子的情况,一边问道:“不知殿下所说的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?前后可有何异常?”
先有季如歌,如今长公主这里也有异常,让虞清酒不得不多想。
“似乎……”季陶然沉思一瞬,皱眉道:“从宫中那些人开始不老实,本宫这里就紧跟着不对劲了起来。”
“我……”
季陶然难得的欲言又止,看了小世子一眼这才接着道:
“其实我一直怀疑是不是瑜妃动的手脚,但你知道的,我们没什么来往,我既无法插手后宫,又找不到证据,一直也只能这么怀疑着。”
……又是一个怀疑瑜妃的。
不等虞清酒理清思绪,季陶然的声音还在继续,“本宫一直试图维持朝中的冷静,但太过艰难,一直分身乏术,没想到我身边居然这么早就被人下了手!”
“殿下有所不知,”虞清酒安慰季陶然,为她解释如今的情况并非因为她的无能,而是因为背后有大国师在另一边的持续挑唆。
甚至季陶然能在这种时候保持清醒,实际上已经十分不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