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不担心。”季如歌咽了咽口水,心中有了些底气。
水镜靠人的精气运作,用的时间越久消耗越多,虞清酒必须节制,否则等精气耗尽,两个人又要因为用谁的精气而争执。
于是等消息交换结束,她匆匆挂断水镜的连接,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
季廷砚也安静了下来,对正靠在床上闭目调息,将昨晚吸收的月华尽快消化,让身体尽快恢复如常。
直到后半夜,两人同时睁开眼,目光毫无困意,皆是清明一片。
“魂魄,”季廷砚闭了闭眼,彻底缓过不适,这才问道:“那些魂魄,你打算如何处理?”
整个塔楼的魂魄数以万计,他担心会过分棘手,对虞清酒的身体有损害。
“自然要还给那些人啊。”虞清酒平静地说。
“魂魄的主人家境各异,遍布天南地北,你如何还得了?”他皱了皱眉,看了一眼盛放了魂魄的符纸,觉得大国师当真是害人不浅。
“一个一个还吗?”
“怎么可能,”虞清酒惊讶的挑了挑眉,失笑道:“回到京城就有办法将这些魂魄还回去了。”
“说来还要多亏了大国师的自负,认为整个京城都是他的地盘,将京城布置成了阵法。”
“阵法?”
“对,”虞清酒点点头,拿起符纸看了眼,感慨道:“之前的那座塔楼其实是大国师的其中一个阵眼,如今虽然没了,但京城的阵法还在,回去后只要稍加修改,就能方便使用,一次性将所有的魂魄归还给大家。”
而这个阵法,原本就是大国师用来约束京城中的魂魄所用,如今反倒是方便了虞清酒。
“对你可有影响?”季廷砚更关心这个。
这段时间虞清酒的损耗本就空前的大,若是有影响,大不了就另外想办法。
“不会,”语气保证道:“激活阵法就行了,而且这些人的魂魄归位后,大国师对他们的洗脑也会一并消失,对我们的益处最大。”
……
两人商议好一切,当即出发前往京城。
“都排好队,拿出路引,没有路引的不可进城,若有行踪鬼祟之人,都给我抓起来!”
到底是京城,哪怕如今全城戒严,城门处依旧繁华。
各地商贩,周遭菜农,一股脑的涌入京城,进城的队伍排成长龙。
更多的,是神色痴狂的大国师信徒,边走边抬头追寻大国师府的方向,恨不得在城门口一路磕头磕过去。
队伍缓慢地进行,一对牵着马的年轻夫妻走来,女子姿态柔弱,娇羞地躲着周遭的视线,靠在男子身后,不敢直视凶神恶煞的守城士兵。
“抬起头!”那士兵拿起虞清酒与季廷砚的通缉画像,将两人一一比对,好一阵后伸出手,“路引呢。”
“没有,”那男子冷睨了他一眼,傲然拿出一枚令牌,瞬间让守城的小兵惊恐的低下头,“小人有眼无珠,有眼无珠……大人您快请。”
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,那小兵才抹了一把冷汗,继续严阵以待检查入城之人。
这边,卸下伪装的虞清酒与季廷砚对视一眼,兀自乐了半晌,这才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问:“怎么样,第一次光明正大进来是什么感觉?”
“像单骑长坂坡。”他无奈的看着跃跃欲试的虞清酒,配合道。
“不止哦,”虞清酒收起令牌,默默感慨一句虞舒儿的东西倒是比想象中好用后,又神神秘秘的掏出另一块令牌。
比方才用来进城的令牌造型更加繁琐,透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。
虞清酒俏皮地眨了眨眼,示意不远处的巍峨皇宫,“还有更刺激的呢,现在皇宫我们也能畅通无阻了。”
“要去吗?”她挑眉打趣道。
“自然,”季廷砚走在前面,顿了顿道:“不过去之前,我该先去见一个人。”
“人?”虞清酒连忙跟上,好奇地打听,“你还有人脉啊?”
大夏都大国师控制地死死的了,没想到他的人还有漏网之鱼?
虞清酒佩服的惊叹一声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还要多谢你。”季廷砚带着她来到一处隐秘的屋舍,来到深处后,这才招来一只信鸽,随手放飞。
信鸽自会飞去该去的地方,不需要信件,车明远只要看到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他这才回身对虞清酒继续道:“多亏了你的符纸,让他能恢复神智。”
见到来人后,虞清酒总算明白了季廷砚为什么要搞得如此神秘。
“属下见过太子殿下,见过太子妃……”那人恭敬的请安,而虞清酒嘴角抽了抽,瞬间想起来这人的身份。
这不就是……当初宫宴那晚,尉迟帝一派与大国师一派吵架时,吵得最凶的那位吗。
虞清酒一阵无语望天,默默叹了口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