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栈中还残留着被木偶鸟破坏的痕迹。
桌面的杯盏散落一地,房间中窗户大开,地上还有凌乱的脚印。
只需扫一眼,季廷砚就能看出来这里发生什么。
大概是木偶鸟的忽然出现引起了丘明两人的怀疑,出发前先与鸟来回对峙了一遍。
他先是将虞清酒小心放在床上,这才合上窗户,矜贵的身影在房间中落地无声,一个个捡起地上的杯盏。
做完一切后,虞清酒却还是没有醒来。
他只好继续耐心地等着,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看着虞清酒的睡颜,将眼中担忧的情绪尽数掩盖下去,不让自己多想。
都说所思即所得,那么他希望虞清酒能平安无事,睡一觉就醒来。
……
夜色更深,窗外开始有鸡鸣狗吠。
天色还未亮起,只有远远眺望才能看到远处日出的痕迹,距离晨起还有些时间。
此时的睡梦最是香甜,而虞清酒就是在这样极致的安静中醒来的。
她昏迷之前体内已经被季廷砚注入了内力,如今经过了一夜的滋养,只觉得这一脚睡得神清气爽,那些在时间碎片中耗费过的心神全部都被养回来了!
“好舒服……”她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,长出一口气。
而就在手臂伸直的一瞬间,她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什么,当即目光一定,好奇地看过去。
在看清守在床边睡着的那人时候,虞清酒瞬间眉眼都洋溢着暖意,笑着弯了弯眼睛,将自己的动作一再放轻,不打扰到沉睡中的季廷砚。
他正坐在床边假寐,微微低着头,似乎睡着之前还在看着自己。
而低下头的动作更显得他睫毛浓密纤长,此时微微卷曲,一张脸冷峻却矜贵如画。
让虞清酒忍不住色心大起,跃跃欲试的伸出手,目露几分狡黠,葱白的指尖落在他深邃的眉眼前。
顺着挺拔的眉骨划了划,而后缓慢的落在眼皮,眼睫……
在她的注视下,虞清酒清楚的看到季廷砚的眼皮抖了抖。
她连忙心虚的收回手,但谁知季廷砚的动作更快,已经先一步睁开眼,目露玩味挑眉看了眼她试图收回的手。
“我又没说不让你摸。”他轻笑一声,嗓音低沉喑哑,带着睡醒时的暧昧。
“咳,我……”虞清酒脸瞬间一红,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鼻尖,忙转移话题:“我进入废墟之后,做了个很长的梦……”
她将从过去看到的画面一五一十说了出来,就连自己和大国师姐姐完全一致的脸也并未隐瞒。
但季廷砚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好奇,只凝重的问道:“你们二人魂魄同源,对你可会有影响?”
“暂时没有。”她缓缓摇了摇头。
甚至在虞清酒醒来的第一时间,就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灵力居然有所增长。
两人一时间陷入了僵局,季廷砚忽然想起什么,狐疑地拿出原本飞到虞清酒手中的玉镯,再次交给她,“看看这个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她好奇地看了两眼,终于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似乎见过,下意识问道:“送我的?”
好端端的,送礼物做什么?
“你忘了吗?”季廷砚见虞清酒的记忆似乎有些混乱,于是沉声提醒:“这是在你醒来之前忽然出现的,而后自己飘向你手中,似乎与你格外亲近。”
尤其当初那镯子上的清光。
原本的碧玉镯上的清光偏阴寒,且带有锋锐之气,但自从落在虞清酒身上之后,光芒尽数褪去不说,甚至看起来格外的温顺,透彻的玉石也变得莹润了起来。
季廷砚甚至确信,自己在这只玉镯身上看到了谄媚。
随着季廷砚的解释,虞清酒恍然大悟,终于想起来自己当初的确杂抓到过一个玉镯不错。
但她没想到,这玉镯居然是自己飘来的!
如此一来,玉镯的来历便格外惹人深究了。
至于玉镯之主的真正人选,虞清酒的心中也已有了猜测。
“玉闵之……”这就是记忆中出现过的,大国师姐姐名字。而这废弃的旧宅,就是曾经辉煌一时的玉府。
他们也终于知道了大国师的真实名讳与来历。
“大国师,本名玉长生,是他的父母希望他能够摆脱先天不足的命数,平安顺遂,长命百岁。”
可惜,大国师最后的确达成了长命,但代价却是一家人的生命。
“这枚玉镯或许就是玉闵之的镯子。”虞清酒心中有了猜测,于是更加不敢大意,认真地检查镯子其中藏着什么秘密。
但到最后,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我现在还不能看出来这个镯子究竟是什么。”
两人正说着,房门忽然传来一阵轻响,是莫离与丘明回来了。
但走进来的却是三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