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上自己位置的虞清酒,正看着掌心的纹路陷入沉思。
就在方才交出魂魄的一瞬间,她就感受到了身上传来的一股异样感觉。
而现在确认之后,发现果不其然,身上原本因为夺取魂魄而与尉迟麟之产生的因果关联,如今已经断开。
既然断了,那就不必继续放在心上了。
而至于刚才虞舒儿眼中那一抹诡计的色彩,虞清酒更是没兴趣插手,任由他们狗咬狗一嘴毛,对自己反而更加有利。
这边,虞舒儿手中握着装有尉迟麟之魂魄的玉牌。
玉牌坚硬,棱角分明,硌得她掌心生疼。
就这样一路紧紧抓在手中,最终交在了青衣手中,恭敬道:“护法大人,这是殿下的魂魄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青衣顺势接过,只看了一眼就迅速辨别了真伪。
而后粗暴的直接塞进了尉迟麟之的体内,让醒来后的尉迟麟之头昏脑胀,体内魂魄仿佛在打架。
“嘶……本王这是——”
“虞清酒!”
他一句下意识的话还未说完,就变成了一声怒喝。
显然是已经想起来了这几日的经历,尤其是他身体里植入了季廷砚的魂魄,与虞清酒见面时的丢人模样。
他怒极时反倒是沉默了下来,只有一张脸越来越黑,最后脸色铁青的看向虞舒儿:“你这几日在做什么?”
“臣妾……”
“住口!”他没兴趣听虞舒儿的任何话,咬牙切齿道:“不知礼数的东西,当众丢我的脸!”
尤其是一想到当初太子府设宴,这个女人一人煽动所有官员来让自己当众没面子。
他现在清醒过来,的确不喜欢虞清酒是不错,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决定就可以有人忤逆!
虞舒儿现在是心野了,都敢当众驳自己的面子了。
劈头盖脸一通痛骂,让虞舒儿分外难堪。
她咬牙瞪了虞清酒一眼,这才愤愤道:“殿下未免太过不识好歹,我这样做,也是为了你不在大庭广众下丢脸!”
无论是前天太子府设宴,还是今日宫宴,尉迟麟之分明才是那个沉不住气,一直惹事之人。
一想到方才他还安安静静趴在这里,还是自己去找虞清酒要回来的魂魄,虞舒儿就一阵后悔的牙痒痒。
早知道就晚些要回魂魄,让这没脑子的蠢货少说几句话!
他还是趴在那里不说话更讨喜些!
尉迟麟之哑口无言,心中更是恼怒不已,对虞清酒和虞舒儿皆是记上了一笔。
这两个人,一个仗着自己体内放的是季廷砚的魂魄,对自己极尽羞辱,一个更是多次不听从自己的命令,已经逐渐的开始野心蓬勃了起来。
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恶毒女人!
对面就是虞清酒与季廷砚的贵宾之位,尉迟麟之越想越气,冒着火的目光一错不错恶狠狠的瞪着虞清酒,脸色越来越扭曲。
见虞清酒不过是冷冷扫了自己一眼,就继续自顾自的和季廷砚交谈,尉迟麟之更是屈辱到了极点。
她的眼神,似乎在说自己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!
尉迟麟之噌的一下站起身,双手撑案强压怒火,似乎下一秒就要杀到虞清酒面前,为自己出一口恶气。
然而就在他作势抬脚的前一刻,季廷砚一道凉凉的目光似是不经意扫过来。
季廷砚神色如常,手中还在为虞清酒递茶水,但眼中的柔和爱意瞬间变成冰碴,冷冷落在尉迟琳之身上。
犹如实质的威慑似乎利剑,瞬间刺破了尉迟麟之的虚张声势。
他想到这些年,被季廷砚压制的恐惧。
无论是大启还是大夏,尽管每次看似胜者是他,但尉迟麟之心中再明白不过,自己从来都被季廷砚耍得团团转。
在他手上吃过的亏,更是数不胜数。
“呵……”
他不敢上前,但心有不甘,于是干脆站在原地冷笑一声,目光挑衅的落在虞清酒身上。
玩味的眼神带着不加以掩饰的恶意,让虞清酒瞬间冷下脸,静静等着他要做什么。
“冥王殿下好雅兴。”尉迟麟之缓慢但刻意拔高的声音在殿中回荡,让不少官员听得一清二楚。
顿了顿,这才阴笑着说:“想来冥王殿下定是情根深种,就连王妃这种曾经与我朝夕相伴之人……都愿意继续留在身边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王妃跟过我,对冥王殿下这种人是否还能忍受得下去。”
殿中瞬间炸开了锅。
当夜太子府设宴邀请的仅仅是一小部分官员,并非所有人都知道虞清酒曾经出现在尉迟麟之身边过。
如今骤然听到他提起,所有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,虞清酒居然同时服侍这两名太子……
不可谓不让人咂舌。
“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