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卿嘛……算是府中亦主亦奴的地位特殊之人,能得到些从大国师手中漏出来的玩意也不稀奇。”
门外的声音清越,落声如珠玉,见门内迟迟不出声,最后干脆轻叩房门:
“本王都亲自找到你们的客栈了,二位如此狠心,不见一见我吗?”
沉稳温润中又带着些漫不经心,说起话来总莫名的显得多情且毒蛇……
不是尉迟璟又是谁!
二人打开房门,看向门外老神在在立着的人影,拧眉道:“怎么现在过来了?”
他们刚从太子府中出来,眼下说不定大国师盯得最紧,尉迟璟或许也已经开始被怀疑。
他摇了摇头,神色这才凝重了些,闪身进入屋内。
“你们太大意了。”尉迟璟急迫道:“你们进了太子府,动作闹得太大,如今京中已经有许多人知道了有人对大国师动手。”
“再这样下去,若是你们暴露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整个京城不受大国师蛊惑之人少之又少,到时候哪怕二人身手与手段再高强,也无法应对整整一个城的围剿!
“我一听到消息就怀疑是你们。”尉迟璟目露担忧,看了眼两人如今身处的客栈。
见处处都透着生疏,便猜了出来,他们恐怕也是刚换的客栈。
心中开始思忖道:“客栈还是不安全,你们的行踪很容易被人发现,不如这样。”
他顿了顿,神色庄重地邀请:
“不如随我回王府,那是我的地盘,这么多年都不曾被大国师侵入过,绝对安全!”
“不必,”季廷砚果断拒绝,示意门外的掌柜,沉声道:
“刚来就退房,岂不是更加可疑?”
那掌柜长了一双精明眼,客栈每天来来往往上百号,他都能记得清楚。
到时候,他们一男一女的身份便已经能对上号了。
“是我想的不够周到。”
闻言,尉迟璟不再坚持。
他心中明白这种合作关系的脆弱,如今几人之间的合作尚不稳固,季廷砚不肯入王府,也是他们之间的信任还不够。
不足以让他愿意带着王妃入自己的地盘。
于是点点头,不再多说,转而继续提起木偶女人。
“说回青娘子……你们今日可是与她交过手?”
“青娘子?”虞清酒回忆女子的妇人打扮,虽风情万种,但确实老老实实挽着发,身上衣着也略显朴素。
看着像是嫁了个普通人家。
“对,她的真名已无人知晓,如今人们都叫它青娘子,若是谄媚些的,再叫她怀里的木偶一声小公子。”
“……继续。”虞清酒沉默一瞬,脑中不受控的回忆起那个诡异的木偶娃娃。
“我这里知道的并不全面,但大致能看出她基本的前半生了。”
尉迟璟给自己找了个方便的位置坐着,一想到青娘子的种种经历,一时间竟然颇有些感慨,与淡淡的不忍。
不过这种不忍很快转瞬即逝,一想到无辜的百姓要因此受伤害,他便心冷了下来,语气严肃的陷入回忆。
安静的室内,唯有一人的声音娓娓道来。
“他之所以做妇人装扮,便是因为从前嫁过人,可惜没多久丈夫就死……再也没出现过。”
“她一个孤寡的女人如何谋生,自从得知了丈夫的死讯后很是低迷一段时间,后来再出现时,就已经成了大国师的心腹。”
“且从那以后性情大变,怀中还多了一个木偶娃娃,时不时还与娃娃说话,好不瘆人……”
“一身的本事不知如何学来。不过提丝线的本领倒是让她作用了起来,炼制了一批又一批的傀儡怪物。”
“一个妇人,莫名其妙成了大国师的心腹,要说其中没有猫腻,我不信……”
虞清酒静静听完,如此总结道。
“事出反常,必有妖。”她沉声开口,尝试解题:“丈夫莫名其妙失踪,至今不曾找到尸体不说,还如此在意孩子……”
孩子!
她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一直以来忽略的事实!
于是试探地问道:“这位青娘子可曾经小产过?”
“这我倒是不清楚。”尉迟璟却只是摇摇头,“她出现在世人面前时,便已经是这般模样了。”
“那些丝线非寻常人可以对付……”尉迟璟显然是见识过丝线的厉害,十分为难的开口。
季廷砚缓缓开口,打断了他的沉吟。“丝线很好解决,本王可以轻易斩断。”
他顿了顿,无奈地叹气:“可惜费血。”
“费血?”虞清酒下意识问道。
她猛地想起什么,后知后觉地掰开他的掌心,在看到上面一条清晰的血线后瞬间变了脸色,拧眉不赞同道:“怎么直接用这种方式取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