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因果?”他皱着眉沉思,不等虞清酒回答,忽然想到什么:“莫非是大国师在我身上放了什么东西?”
“那便算了,如是因此打草惊蛇不值当。”
反正他这么多年,早就对大国师习以为常,对大国师的手段也有心理准备。
做手脚就做手脚吧,在遇到虞清酒之前国内被大国师一己之力掌控,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像样的术士为自己保驾护航,故而看得极开。
此时听到她说自己身上有东西,也算是接受良好。
谁知虞清酒却摇了摇头,轻咳一声,摸了摸鼻尖,眼神躲闪,竟然有些心虚。
她这才讪笑着看向尉迟璟,理直气壮:“不是第一次见面我做的,那是假的……”
当时那种情况,她哪里来得及查看什么因果线,不过是想让尉迟璟重视起来而已,今天她说的是另一件事。
“与大国师无关。”她的目光渐渐变成了试探,有些感慨的落在尉迟璟身上,沉吟道:“是你的姻缘线……”
从第一面开始,虞清酒就注意到他身上的姻缘线十分怪异。
从迹象上看,分明并不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,但姻缘线却如此的耐人寻味……看来是自己出现之前,尉迟璟就曾经发生过什么……
想到这,她长叹一声,接受了他上一段姻缘已经无从补救的现实,直言道:
“你原本有一份天作之合,但如今红线染血,姻缘线破败不堪不说,甚至已经开始影响你今后的姻缘命格……这一切都因为你原本的红线如今已经成为苦果。”
天作之合染血,导致苦果,这并非一件小事。
“如果不解决的话,你这辈子估计都难以遇到真心之人了,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?”
光是想想这一生遇不到真心人,虞清酒就替他可惜。
这人虽然是敌国皇子,但无论是品行还是能力,都不应当落得如此下场。
然而经过虞清酒这么一提醒,尉迟璟像是忽然想到什么,神色变得落寞萧瑟,愣了一瞬后很快神色恢复如常。
却仅仅是苦笑一声,摇头拒绝:“不用解,这样就很好。”
他神色怅然,带着无尽落寞,原本沉稳带着几分白切黑的气质几乎消散,只剩下一身沉重到疲惫的愁绪。
让人忍不住好奇。
她打量着尉迟璟,眯着眼扫了一圈,忽然对这道染血的红线十分好奇。
能把天作之合变成这样一个触目惊心的结果,想必他曾经的经历……不简单啊。
就在她思索怎么问时,手臂上的阻力再次传来,季廷砚及时拉了他一把。
他低下头,正好能看到满眼写着求知欲的虞清酒,瞬间无奈失笑,拉了她一把后摇摇头,眼神中是无声的劝阻。
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别的,他都不希望虞清酒对尉迟璟过多好奇。
他见虞清酒悻悻收回想法,这才直接转了话题,打断了尉迟璟的伤春悲秋:“我们需要试探大国师,但二位却不愿打草惊蛇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眼神一冷,不悦的沉声问道:“那不知二位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?”
随即冷笑了一声,将虞清酒拉回自己身后护着,气势瞬间压制两人,“莫非是希望王妃一人冲锋陷阵,二位在后面坐享其成?”
显然,他对两人方才的接连拒绝已经十分不满。
两人对视一眼,最终尉迟越提议:“如今大国师一力扶持太子,太子对他来说一定十分重要,不如我们先干掉太子……看看大国师作何反应。”
要么不做,既然要开始动手,那不如直接干一个大的。
无论他想在太子身上下什么棋,以尉迟越简单粗暴的想法来说,那就干脆干掉,直接毁了大国师的布局。
但还有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,疑惑看向虞清酒:“尉迟麟之是从你们那里回来的,王妃知不知道为何大国师要坚持扶持他做太子?”
这件事,虞清酒与季廷砚再清楚不过。
她沉默一瞬,看了季廷砚一眼,这才缓声告知他们季廷砚身上的帝命被窃取一事。
“这也能偷……”尉迟越无语半晌,看向季廷砚的眼神怪异,反应过来后轻嗤一声,环抱双臂看热闹不嫌事大:
“你也不怎么样嘛,命都被人偷了,还要来我们这找人。”
本以为这次又能惹毛季廷砚,尉迟越好整以暇,等着他的反击。
谁知他淡淡收回目光,握着虞清酒的手平静道:“多亏了王妃,本王如今无虞。”
瞬间将尉迟越眼中的幸灾乐祸堵了回去,让他一口气没缓上来,愤愤收回目光,不再看这无时无刻不在炫耀的两人。
气走了尉迟越,季廷砚心情甚好,这才问道:“大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他很神秘。”尉迟璟见尉迟越赌气不肯吭声,失笑一瞬,只好上前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