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府邸方向并不同路,但此时二人顾不上许多,当机立断调转方向,顺着昨天的记忆,去往二皇子府方向。
然而来到府中,却发现昨日还是一切正常的府邸,如今竟然是在一夜之间被封禁。
门外重重禁军把守,轻易不得进出,而尉迟越本人也被带走,并未能见上一面。
“这太不对劲了。”
看着一夜忽变的王府,虞清酒面色沉重,心情十分复杂。
昨夜他们才见过二皇子,今天他就被国师盯上,迫不及待地带入了皇宫,若说其中没有蹊跷……她并不相信。
况且从昨天的情况来看,二皇子虽然暴躁情绪不稳,但显然也是一个没有被大国师蛊惑之人。
当时没有,那今天入宫之后呢。
就连她自己在见到大国师时,也会被对方吸走心神,二皇子如何能保证。
一想到这,二人当即不敢再耽搁,原地派人联系尉迟璟。
随后借着人群的掩饰,悄无声息的顺着人群离开。
却在半路上,遇到不速之客。
“二位。”眼前的侍卫格外眼熟,虞清酒一眼认出这是昨晚尉迟璟身边的侍卫首领。
他拦下两人,恭敬但强硬道:
“我们殿下有情,还请二位改道先去一趟王府,殿下已经等候多时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如此一来也不需要等后续的联系了,当即跟上侍卫的方向,来到王府。
“冥王殿下,王妃。”
即使是在自己的地盘,大皇子依旧保持着风度,简单打了招呼后才引两人入内。
随着房门关上,他的神色瞬间沉重了下来,目光落在两人身上,随后抛出的话宛如惊雷,让虞清酒不得不重视。
“尉迟越被带入皇宫,罪名是被人陷害为通敌卖国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虞清酒当即反驳,凝重道:“我们并未泄露消息,行踪也没有被大国师知晓,这件事并非我们做的。”
甚至虞清酒怀疑,二皇子的罪名究竟是被政敌诬陷,还是大国师的蓄意为之。
“本王并非质问。”
见虞清酒误会,尉迟璟解释道:“你们陷害他并没有半分好处,甚至还会少了一个可以合作的帮手,我相信二位。”
“但如今尉迟越被带入宫中,我邀请两位过来是为商讨对策。”
他语气莫测,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大国师府中方向。
这就是笼罩在整个大夏朝头上的阴影,危险且无形,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危机的存在,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大国师从来都不是江山的赠与者,而是趴在上面吸血的蛀虫!
于是他再次提起昨晚的邀请,“还请二位再考虑考虑,我们合作,唯一的目的是将大国师拉下马。”
两人对他再次提起此事并不意外。
相反,他们也已经决定好,于是当即不再犹豫,“我们答应,有个条件。”
虞清酒径直提出他们的要求:“我们希望事成之后,大夏与我们签订一份条约。”
那就是:
“条约必须签订两国百年止战,边境不可侵犯。”
他们能做的也仅有百年,等百年以后,今日这些参与此事的人都已故去,届时自有后人来定夺。
“可。”尉迟璟毫不犹豫,“实不相瞒,本王并不认为持续交战有何好处,如今几十年战乱,已经消耗太多国库,再继续下去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劳民伤财不说,且如今两国僵持,再继续下去也分不出什么胜负。
他神色诚挚,并无一丝隐瞒,眉宇间隐隐带着对百姓的怜悯。
让季廷砚忍住抬眼正视他几分,对尉迟璟的感官总算不这么差劲。
没有亲历过边境叛乱之人,大多姿态高高在上,并不认为打仗有什么坏处。
甚至于,他们许多人视战争为可以居功的机会,百姓与国库都不过是工具。
如今总算见到一个正常人,尉迟璟难能可贵。
“那就这样说定了。”虞清酒点点头,拉回话题。“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二皇子救出来,他在宫中待得越久,变数就越大。”
他们目前唯一联系上的两名不受控制的大夏官员,二皇子在其中占据了重要位置,虞清酒不愿就此错过这个助力。
“不,我们救不出他。”谁知尉迟璟出人意料的笃定,摇头道:
“大国师既然已经将他抓走,就不会放过他,不会给他出宫的机会。或者就算将来出宫,也不会影响到他。”
他语气沉静和缓,丝毫没有猜测的犹豫,显然是对尉迟越的境况做足了心理准备。
“大国师那种人,你们不了解……”他语气怅然,不再看大国师的方向,任凭那座威严的宫殿继续在他头上压着,不过如今多了两个帮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