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一开始，圣上就并非真心疼爱虞清鸿这个皇子。
如今的接风宴，更是给虞清鸿的一个下马威！
眼看着众人议论的声音几乎不加以掩饰，虞清酒出离的愤怒。
不止愤怒污秽的流言本身，更是为虞清鸿所不值，为皇帝的下作手段所不齿！
分明是皇帝有意利用虞清鸿，但如今，显而易见的，他又在用这种方式将虞清鸿架在火上烤，让虞清鸿曝光于众人的指点之下。
堪称杀人诛心！
“手段真让人恶心。”虞清酒小声嘀咕。
这声音愤慨又鄙夷，轻易传入不远处的季如歌耳中。
他虽无心工于心计，但既然在皇宫长大，怎会看不出今日的情形。
如今再听虞清酒这般不满，他既替父皇臊得慌，又真心同情虞清鸿。
于是两相交加之下，他当即起身，走向虞清鸿的位置停了下来。
“咳……”季如歌摸了摸鼻尖，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，想了半晌最终放弃，干脆道：“我听说父皇让你住在宫中？不知是哪间宫殿。”
“我平日里没事可以去找你玩。”
“不必。”虞清鸿仿佛没听出季如歌的刻意解围，淡淡道：“有劳六王爷。”
而后竟然收回目光，一言不发的将季如歌晾在一边。
“……你。”
他难办的抓了抓脑袋，见虞清鸿目光一直看向别处，神色十分专注，于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。
却见他的视线竟然一直定格在虞清酒身上。
“王嫂？”
季如歌小声嘀咕，困惑不已，暗自思忖良久后恍然大悟。
他长叹一声，了然的看向虞清鸿，同情道：“你是担心九王妃吗？也是……毕竟是你的妹妹。”
“没关系，不用担心的。”
说到这，季如歌自顾自笑得灿烂，安慰道：
“赴宴的人虽然勾心斗角的多，但王嫂有九哥护着，肯定没人敢动她的，你放心就是。”
同时心中感慨，没想到这个新冒出来兄弟，对自己妹妹还挺关照。
“是吗。”
听到季如歌的安慰，虞清鸿喃喃道。
落在季如歌眼中，却莫名觉得他情绪更加低落……
可自己也没说错话啊？
但接下来五无论季如歌怎么搭话，虞清鸿都不再有回应，他只能怀着满腹疑惑，悻悻回到自己的位置。
“说你笨你还不信。”
他刚坐下，就听到身后一道不加掩饰的嘲讽声传来。
声音明媚骄纵，透着对宫闱没有丝毫畏惧的洒脱，就连对季如歌这个皇子说话，也照样不客气。
灵动桀骜的模样，不是玉白芷又是谁。
她假扮成侍女，跟着季如歌一道入宫，却没想到还没落座就见到季如歌犯蠢。
于是当即冷声嘲讽，更让季如歌摸不着头脑。
“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理我？”季如歌反问。
“切……”
她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，径直道：“你连眼神都不会看吗？他看九王妃的眼神哪里是看妹妹的样子？分明不纯洁。”
“什么不纯洁？九王嫂不就是他的妹妹吗？”
玉白芷无奈的顿了顿，眼神带刀扫了季如歌一眼，语气鄙夷：“你再想想，他们真是兄妹吗？”
“……现在确实不是，但是！”季如歌气虚反驳，但立马被玉白芷打断。
她看向虞清鸿的目光带着打量，玩味道：
“你这个新皇兄对九王妃可不是兄妹之情，而是男女思慕。且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，当不起一声兄妹。”
以前在的情况来说，只剩一个小叔子和嫂子这种关系。
“啊……”季如歌倒吸一口冷气，不知该说什么。
他神色复杂，视线在虞清鸿和虞清酒身上扫来扫去，最后又落到自己敬重的九哥身上。
一时间甚至不知道究竟该同情谁。
“你们京城关系真乱。”
就在他反复纠结之际，玉白芷还在煞有介事的点评。
而听到这丝毫没有多余情感的声音，季如歌恍然一瞬，眼前再次浮现虞清鸿看向虞清酒时，眼中闪过的落寞。
无端的，他开始对虞清鸿感同身受，理解起他的失落。
身后的声音明媚轻快，对宫中宴会十分好奇，正在时不时的点评一两句。
半晌后，季如歌忽然打断，语气莫测问道：
“如今京中之事已了，你……接下来可有何打算？”
“我？”玉白芷理所应当道：“我自然是接着研究毒药，这有什么好问的？”
“是吗……”
他闷闷应了一声，心中乏力，更加体会到虞清鸿的心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