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寂静很快被打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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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乱子,就算背后另有其人,身为亲历者,虞清酒与季廷砚仍是处理好一切便等候着。
想必皇帝一定会传唤。
果然,他们刚将混乱的百姓安置好,街道尚未恢复平日里的祥和。
经历了离奇半日的京城百姓如今仍然不敢出门,唯恐那种万人发狂的诡异场面再次重现。
短时间内京城恐怕难以恢复从前的盛京了。
皇帝的使臣正是这时候到的。
身着皇城禁军甲胄的士兵跪在季廷砚身前,恭敬道:
“多谢九王爷力挽狂澜,圣上看在眼中,现来请九王爷入宫述职。”
“本王知道了。”
禁军随即离开,走出没两步又想起什么,依旧是用那没什么表情的脸提醒道:“圣上进来圣体难安,还请九王爷当心。”
说完不再停留,再次恢复威严沉稳的禁军模样,果断离开。
直到他走后,虞清酒才好奇道:
“你认识这人?”
身为皇城禁军,本该忠于皇帝,如今却好心提醒季廷砚。
这种人倒是不多见。
“不认识。”他淡淡垂眸,确实不认识。
“那看来是个明事理的人,对你很尊重呢。”
虞清酒也收回目光,看向季廷砚直立的双腿,不放心道:“我陪你一起去吧,万一圣上发难我也能放心。”
“好。”他牵起虞清酒,再次走向入宫的道路。
但不寻常的是,这次他不再乘坐轮椅,而是双腿完好无损出现在皇帝面前。
他先是震怒一瞬,目光阴沉盯着季廷砚的双腿。
明明残了这么多年,如今却无声无息的好了,若说是忽然好的,恐怕三岁小儿也不会信!
只怕是有意瞒着,提防着自己!
然而就在皇帝持续愤怒之时,脑中却下意识闪过季陶然的话。
最终还是只能压抑下怒火,强颜欢笑道:“砚儿腿何时好的,怎么朕不知道。”
“回圣上,承蒙圣上关怀,自然而然便好了。”
见他发问,季廷砚敷衍过去,不等皇帝再多问,直接开始讲述今天的来龙去脉。
他听完一切,脸色越发的黑沉。
最后目光阴狠的看向殿外,咬牙切齿道:
“好一个大夏,好一个国师……竟敢将手伸向京城!”
他拍案怒骂,恨不得即刻出兵,但一想到大夏国师的那些超凡本事,又忌惮不已。
想着想着,他忽然灵光一闪,将目光移向虞清酒。
这暗含深意的目光被季廷砚捕捉。
他神色一冷,为不可察挡在虞清酒身前,径直打断道:
“圣上,大夏国师本事非凡,恐怕非常人能及,能力远远超过本王王妃,依臣所见,应当尽快在民间寻找能人异士为好。”
方才皇帝那贪婪的目光,分明是想要虞清酒出马对付国师!
然而虞清酒的能力他清楚,对面国师的能力却远远未知。
更何况,无论是越先生还是云渊云辽,都已经足够他们对付,若是下次直接对上国师……
他不能让虞清酒陷入如此险境。
于是当即打断,不给皇帝提出任何要求的机会。
皇帝此时正十分不耐烦。
他见季廷砚自顾自打断自己,心中再次生出浓浓的厌烦感。
如今就算有了季陶然的提醒,但从得到这个儿子开始,皇帝都只将他看作仇人。
一个随时对自己有威胁,不能随意杀死,且表现出极强能力的威胁!
乃至如今就算有了反转的可能,他也一时间难以改掉猜忌的习惯。
他此时眸光一闪,意味不明道:
“是吗?”
“是。”季廷砚只当没看到,十分诚挚:“王妃身为相府小姐,所学不过皮毛,难以为圣上担当大任。”
“既如此,那便算了。”
他似乎遗憾,但最终还是收回目光,不再提起此事。
然而心中暗流涌动,自觉对季廷砚与虞清酒的忍耐到了极点。
就算是太子又如何,终归不是从小亲自教养,乖顺程度远远比不上季麟之!他纷纷想到。
与此同时,殿外再次传来脚步声,而后一名消瘦儒雅的官员走入其中。
来着一身一品官员的正红袍,缓缓走入殿中,向皇帝行礼:
“微臣常鸣泽见过圣上,圣上万安。”
“起。”
季廷砚对此人极为熟悉,仅凭一眼便能认出。
这是吏部尚书!
而他的另一个身份是,季麟之名义上的舅父。
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