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怎么可能。”见到皇帝出现的身影,季麟之下意识后退一步。
然而方才大殿太过高调,皇帝也正是收到太子险些逼宫的消息,这才强忍着病痛也要出来主持大局。
他威严的目光带着阴鸷,斜斜扫了季麟之一眼,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。
“他要开始怀疑我了。”季麟之喃喃自语,又忽然醒悟。
不是从现在还是被怀疑,而是早有预兆。
而今天的冲动,无疑加剧了父皇的怀疑。
但他怎么能出来呢!他现在该死了才对!
该死的云渊。
被震慑得哑口无言的不止季麟之,还有许许多多与他同仇敌的官僚大臣。
他们此时纷纷低下头不语,唯恐圣上会发难,将方才的试图闯入内宫的行为以逼宫一语概之。
若当真如此,那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掉!
“怎么都不说话。”浑厚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,丝毫不见季麟之想象中的病态,依旧是往日里不动声色,龙威鄙人的一国之君。
季麟之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的杀意。
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声音。
在他的想象中,不,甚至在云渊的说辞中,中了毒药的皇帝怎会安然无恙。
云渊分明信誓旦旦,告诉他老皇帝不行了,中了毒就绝没有醒来的可能,说不定等他成功带着官员们闯入寝殿,能正好看到他断了气的尸体。
以及,被扣押宫中的季廷砚!
到那时,自己身为太子,还不是顺理成章登基……
还能将季廷砚拉下马!
可现在什么都没了。
随着皇帝一声声浑厚的质问,无影无踪。
此时皇帝目光扫视大殿,脸上不露分毫情绪,却悄悄捏紧了掌心。
他中毒的手臂已经无法使用,现在贴在衣料上都觉得疼痛难忍,但为了他的威严形象,今天他不止要出来,还必须不让所有人发现自己的异常。
“父皇。”季麟之见皇帝盯着自己久久不语,连忙跪地叩拜:
“儿臣是担心您的安危,这才,这才想要入内查看,确保您的安危啊父皇。”
“是吗。”他目光阴寒无比,似乎被气急,不耐烦地看着季麟之:“你最好如此。”
说完阴沉着脸坐上龙椅:“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?”
众人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做这个圣上气头上的出头鸟。
“没有那就退朝,都滚!”
……
来时信心满满,现在灰头土脸的季麟之宛如丧家之犬。
退朝路上,众官员谁也不敢再提皇帝是否身体有碍一事。
今日的匆匆退朝,落在他们眼中也自动变成了圣上气急,这才不愿见到他们。
而此时,皇帝再次疼得直冒冷汗,却依然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喝令虞清酒:“九王妃可有解决之法?”
“回圣上,无能为力。”
“只能压制不能解。”一旁的玉白芷也适时插嘴,简短说了一句话后便老神在在的围观,对皇帝的死活并不十分在意。
只会威胁人的病患,要了有什么用?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皇帝再次震怒,难免开始回忆今天大殿发生的一切。
如今仅仅只是一个猜测,季麟之就敢带人逼宫,若自己当真死了……他岂不是要上天!
正在皇帝无能狂怒,虞清酒等人视而不见时,忽然窗外远远的看飞来一抹黄色的影子,直奔寝宫的方向。
“那是什么?”玉白芷好奇:“大黄蝴蝶?”
“是符纸。”虞清酒眯着眼看清后忽然露出轻松的笑意,连忙伸出手让黄符折成的纸鹤降落,果然看到上面有来自丘明的消息。
“上面说什么?”
“说……”虞清酒缓缓打开,看了一眼后神色凝重:“上面说,圣上想要根治,只能砍手。”
“不可能!”
这句话被不远处的皇帝清晰听到,他脸色憋成猪肝色,恶狠狠的看着几人。
眼中的怀疑与憎恨丝毫不加以掩饰。
他内心怒火交加,认定一定是因为季廷砚,这些人一个两个才不愿意尽心治疗。
冷静良久,皇帝忽然恨恨的看着虞清酒,语气莫测道:“九王妃藏拙不肯救治,难道不怕…冥王的安危吗。”
“圣上这是在威胁我。”虞清酒眯起眼,同样声音沉了下去:“我只知道虎毒不食子,圣上有违人和。”
“呵。”
皇帝不为所动,理直气壮道:“九王妃言重了,百善孝为先,为父亲尽孝,是身为人子的责任。”
“圣上当真好理由!”虞清酒气得双眼冒火,盯着丝毫不觉羞愧的皇帝。
一老一小两人,竟然在此刻达成了剑拔弩张,眼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