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众人都能看出来虞清酒不过是迁怒,这所谓的板子,本该是打在季廷砚身上的。
然而他还需要与季廷砚维持表面上的父子亲情,于是便只能针对虞清酒。
用以打季廷砚的脸。
只见双方对峙,虞清酒被季廷砚冷着脸护在身后,隐隐有不耐烦之感。
他觉得今天还是不来的好,省得看这些人发疯,于是作势带着虞清酒离开。
丝毫不惧会有人敢阻拦。
“圣上息怒啊!”三人的脚步被另一道虚伪至极的声音叫停。
是虞相闻声而动,尽责做出慈父模样,扑通一下跪下恳求道:
“陛下息怒,王妃还是个孩子,这些板子下去,王妃如何能受得了。”
“还请陛下看在王妃是臣的亲骨肉的份上,不要责罚王妃。”
“虞卿。”皇帝沉声开口,声音威严带着劝慰:
“朕知道你的拳拳爱子之心,但九王妃是你的女儿,难道虞舒儿就不是了吗?虞卿不可厚此薄彼啊。”
“这……”虞相接收到台阶,颓然垂下苍老的头,重重叹了一声,不再开口。
看向虞清酒的目光中含着无可奈何与惋惜。
将虞清酒恶心的透透的。
她拦住季廷砚想要继续带她离开的脚步,身板挺得笔直,不卑不亢直视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帝王的目光中带着对她的轻蔑与厌恶,这些尽数被虞清酒看在眼中,但她丝毫不惧,抬起头颅扬声道:
“无论各位如何做想,虞舒儿的确不在我手上。”
“清酒!你还在嘴硬。”虞相露出失望的神情,仿佛对虞清酒恨铁不成钢。
正是这种伪装出来的慈爱,最让虞清酒感到不耐烦。
她心中疲惫且厌烦,这次干脆举起手朝天发誓:
“虞舒儿既然失踪,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寻找,而我可以对天发誓,虞舒儿绝不在我手上。”
就是不知道玉白芷试药试的怎么样了。
“不可能。”季麟之当即跳出来,不可置信的看着虞清酒,又悲痛的催促皇帝:
“父皇,舒儿经常说最信任之人就是九王妃,有时为了九王妃还会弃儿臣于不顾,
儿臣从来没有怨言,只求九王妃能放了舒儿。”
“呵。”虞清酒被这场闹剧气得忍不住冷笑出声,冰冷的目光扫过几人。
她将故作慈爱实则是要逼死自己的虞相、看似深情实则满腹算计的季麟之。
还有表面威严公正,实则口蜜腹剑,满腔算计戒备自己亲生儿子的皇帝。
以及……
以及宛如毒蛇一般阴冷蛰伏,从小在季廷砚身边伤害他的苏婕妤。
今日殿中有一个算一个,都虚伪恶毒至极!
“既然这样。”虞清酒最后将目光定在正在装模作样抹眼泪的季麟之身上。
她掏出一张符纸,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,“好啊,既然太子殿下满口咬定,干脆让我来证明一下吧。”
“我手中这张符纸。”她说着,扬起符纸摇了摇,对众人介绍道:
“此符名为华表符,在上面写字,能做到上达天听,太子殿下敢写吗?”
她拿着符纸,站定在季麟之身前,纵使身量差一截,却丝毫没有仰视之感。
反而将眼神躲闪的季麟之衬得没什么底气。
他后退几步,又觉得显得太过气短,于是又梗着脖子道:
“我对舒儿的真心自然无需证明,九王妃这些巫蛊外物,还是少拿出来的好!”
“呵。”一天之内再三被气得无语至极,虞清酒看向季麟之的目光鄙夷不已。
也不知道谁在府中养赶尸人,谁才是真正的邪门歪道。
“够了。”皇帝看出季麟之的心虚,但同时他也忌惮虞清酒手中的符纸,于是咳了咳嗓子,闭口不谈符纸一事。
他既忌惮虞清酒,又实在不愿意浪费这个让季廷砚吃瘪的机会。
于是几番犹豫之下,最后选择无理取闹。
“来人呐。”他将矛头对准虞清酒,看着她手中的符纸厉声喝道:
“九王妃妖言惑众,在朝堂行巫蛊之术,亵渎祖先,立即押下去,打入天牢!”
虞清酒由衷觉得他无理取闹。
偌大的朝堂只有他们寥寥数人,更显得十分寂寥空旷。
如今再次陷入僵局,就在皇帝下令关押虞清酒时,剑拔弩张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。
忽然一声清朗的声音,如一滴落入死水的水珠,迅速将湖面溅起涟漪。
“父皇,儿臣有话要说。”
门外再次走来一道身影,脚步声略显凌乱,将击玉般的声音也衬得不甚沉稳。
季如歌怎么来了!
几人对视纷纷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