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怎么可能……”
眼看着那道森严挺拔的身影渐渐走到阵法边缘,云渊惊得下意识后退几步。
他惊恐看着季廷砚似乎全无影响的双腿,连连否认。
“血咒怎么可能解得开,他怎么可能站得起来。”
瘸腿的九王爷尚且如此难以对付,若是站起来了,那今后他还怎么应对。
“王爷,我们就这样可以吗……”
莫离跟在季廷砚身后,犹豫地看向他的双腿。
心中一阵感慨。
自从王爷双腿受伤,多少名医笃定双腿再无恢复的可能,到最后,就连他们这些人也开始绝望。
已经多久没见过王爷不再阴沉,气势凌然的模样了。
这一刻,与从前跟着王爷战场杀敌的一幕幕重叠,他仿佛能看到王爷即将再次重新回到风云中心。
甚至因为这些年的隐忍,王爷气息更加平和。
带着沉淀多年的积韵,满朝文武都不会再是王爷的阻碍。
两人一前一后,脚步坚定地走出马车范围,忽然一阵奇异之感传来。
走出阵法了!
云渊眸光一暗,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。
“嗖——”
一道闪烁冷光的长剑袭来。
他躲闪不及,只来得及护住命脉,肩膀位置无奈暴露在剑刃之下。
“这不可能!”
肩膀上的刺痛不及心中的震惊更甚,云渊死死盯着季廷砚,双目现出偏执的赤红。
也正是这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注视。
他此时终于能从季廷砚血液中的灵气之余,看出些别的不寻常之物。
“命格星斗不凡,功德护身……帝王气运……”
那周身凛然的气度中,所散发的种种运势,分明是就连季麟之这个太子也不曾具有的尊贵命格。
“难怪……”他此时自嘲一笑,关注点却是眼前之事:
“难怪能轻易走出我的困阵,原来身负气运,这种雕虫小技,倒是对你无用。”
季廷砚依旧一言不发,目光冰冷的看着他,仿佛云渊已经是一个死人。
他不闪不避,忽然释然道:
“若我说我没有恶意,只是想要将你困在这里,你信吗?”
“本王信与不信,对你没有丝毫用处。”季廷砚终于说出见到云渊以来的第一句话。
话音落地,便不再浪费时间,轻轻摆了摆手,莫离犹如利剑,顺势而出。
向云渊再次刺来。
“九王爷。”云渊无意动手,捂着肩膀躲闪时试图叫停莫离的进攻。
“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,我并非你以为的天子一派……”
一句话还未说完,就被丝毫不听任何干扰的莫离再次打断。
他身上没有能应对长剑的武器,只能艰难躲闪,时不时试图打断莫离的进攻,或是靠近季廷砚再次解释。
“别挣扎了,你这歪门邪道的小人!”莫离见他挣扎,冷哼一声道。
紧随话音而出的,是莫离从身上掷出的几枚暗器,险些划破云渊脖颈。
他躲闪的动作一顿,捻起落在肩头的几缕断发,目光灼灼盯着莫离。
然而猛地扔下断发,阴恻恻勾起淡色唇角,终于被挑起正式迎战的火气:
“好啊,那就陪你玩玩!”
他郑重退后几步,掏出铃铛展臂一招,口中无声念着‘行人退避’,即将召唤走尸。
“呼——”
呜呜的风声大作,身后的树丛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即将挣脱束缚。
莫离紧绷着戒备,护在季廷砚身前,紧张的戒备。
危险呼之欲出,就在一触即发之际,忽然一道惊雷炸起,将正在摇铃的云渊劈在原地。
“……”
施法被打断,云渊浑身刺痛,头发被劈成大半焦炭,不可思议地看向身后。
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两人。
“九王妃、臭道士……”
他吐出一口浊气,挑衅的目光落在已经昏迷不行的虞清酒身上,冷噗道:
“看来九王妃为了我的坛子,付出不小的代价?”
“这就不劳你操心了。”丘明往上提了提正在下滑的虞清酒,摇了摇手中的引雷符当即反驳:
“有力气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,再不收手,小心我们就不是闹着玩了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云渊不止忌惮他手中的引雷符,更在意的,是他身上有能克制尸体的符纸。
大丈夫能屈能伸,云渊勾了勾唇角,收起铃铛向后退了两步,让出一条推开的道路。
他做出收手的动作,看了眼担忧不已的季廷砚,淡声道:
“请。二位可以团聚了。”
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