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味道似香非香,浓烈到让人头晕目眩,虞清酒脑中瞬间刺痛不已,险些栽倒。
她按着太阳穴后退几步,戒备地看着虞舒儿,对当前的怪异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。
眼前之人绝对不对劲,恐怕比前些时日更加诡异。
见虞清酒后退,虞舒儿神色僵了一僵,手心下意识掐紧,而后迅速镇定过来,伸手想要搀扶虞清酒。
一双手莹白如玉,白里透红,分明是十分健康的颜色,虞清酒却下意识侧身躲开。
“妹妹……”她有些伤心,悻悻收回手。
关切地看着虞清酒:“是不是身子不适?可要进来歇歇,保重身子才最要紧。”
声音轻轻柔柔,是从未有过的温和笑颜。
宛如戴了一张一成不变的面具。
心头的怪异越发明显,虞清酒深吸一口气,目光郑重认真地落在她脸上,质问道:“你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不对吗。”
不等虞舒儿狡辩,虞清酒神情严肃,郑重地警告她:
“你身上的东西我还没看出来,但是别骗自己了,那根本不是好东西,离这些邪门歪道远点,否则以后只会反噬己身。”
她视线始终直直地看着虞舒儿,不管她信不信,将告诫一字不落说完。
她为的是问心无愧。
同时也知道,世间多的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。
就是不知道虞舒儿,还有没有救。
而看到虞舒儿依旧用那张虚伪的脸应声时,虞清酒就知道,她大概是一句也没听进去。
“多谢妹妹提醒,我听进去了,你放心,姐姐并没有接触不该碰的东西。”
“是吗。”
深知她在糊弄自己,虞清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当下不再逗留,转身离开虞舒儿的院落。
再呆下去,恐怕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,反而会引起玉虞舒儿的戒备。
如今以退为进,先行离开,或许还能暗中观察到什么。
她静静走着,始终沉思,等回过神后才发现,季廷砚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。
“没事吧?”她担忧问道。
季廷砚缓缓摇头,收回目光安抚虞清酒:“无碍。放心。”
……
两人出了院门便不再回头,并未发现虞舒儿瞬间放松的神色。
她的目光追寻着虞清酒,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,虞舒儿这才转身离开,去往角落的一件偏房。
房间布满灰尘木屑,日光下尘嚣飞舞,显然是间以虞舒儿的身份,并没有任何理由进来的柴房。
“喂。”她紧张地看向角落,蹑手蹑脚走过去。
在一众柔软杂乱的火引中,艰难翻出一个面如纸白,青布长衫的男子。
男人青衫服帖,懒洋洋搭在身上,仿佛生来与他一体,严丝合缝罩在他苍白的身体上。
随着他被翻出来,腰间黑布腰带显现,一身装扮再简单不过。
若是虞清酒在此,恐怕会一眼认出来这张脸,竟是与云辽像了个十成十,却明显能看出是两个人。
面色苍白的男子张开眼,一双瞳孔凉薄如琉璃,看向虞舒儿的目光宛如无物。
她手一抖,浑身起了一阵冷颤,慌张收回触碰他的手。
实在是此人触感太过诡异,如今分明温暖白日,他却遍体生寒不说,更是透着一种没有生机的湿粘感。
虞舒儿从未接触过尸体,但此时看着这人,竟然下意识觉得,尸体的触感,大约就是如此。
冰冷柔软,触感带着蛇一般的湿粘……
她被自己无端的想法惊到,紧张地咽了口唾液,强迫自己忘记。
拆房干燥昏暗,只有高高的一扇小窗斜射入几缕白光,那人始终不说话,静静地看着虞舒儿。
她终于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,迟疑问道:“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,我担心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
云渊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,看向虞舒儿的目光宛如看草芥蝼蚁,对她完全无视,随口道:
“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事。”
“可……”她还想追问,云渊已经不耐烦,斜睨了她一眼警告:
“太子殿下不需要无用之人,你想要恢复如常,那便做好成为废物的准备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虞舒儿瞬间不敢有别的意见,她不再多想,安慰自己如今一切正常。
……
回了王府,虞清酒仍然想不通虞舒儿身上究竟哪里不对劲。
她回忆今天所见,沉吟一瞬后道:“虞舒儿今天的模样,看似红润健康,但与常人的区别很大。”
她边说边回忆,时不时停顿几分,声音缓慢悠远。
季廷砚并未插话,静静等了一会,才听她又道:“是那种……透支生命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