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!”
季廷砚瞳孔骤缩,震怒之下将虞清酒护在身后,手起刀落间,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便刺进了云辽体内。
“啊啊啊!”
云辽吃疼,捂着肩膀在地上翻滚不止,那匕首用了死劲,牢牢卡在骨头中,他稍稍一动便疼出一头冷汗。
季廷砚不再看云辽,对身后的人吩咐:“快取药箱过来,给王妃请大夫。”
交代完一切,他这才停在云辽身前,不顾他的惨叫,径直抽出匕首,带起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。
他目光冰冷,落在云辽的伤口上,身上的杀意有如实质,似乎在考虑接下来捅在哪。
就在季廷砚将目光落在云辽手上时,肩膀上忽然搭上来一只手,他察觉到熟悉的气息,任由虞清酒搭在上面,手中动作不停,匕首的刀尖已经落在云辽手背上。
“王爷。”
虞清酒打断他,用方才被咬过的手拉他一把,道:“王爷你看,已经长好了。”
她也有些不可思议,神情复杂的看了云辽一眼,这才接着给季廷砚展示完好无损的手背:“全部长好了,没有副作用,一点也不疼。”
季廷砚拧眉看着她的手,甚至怀疑是自己记错了,又将虞清酒的另一只手也拿上来,仔细比对之后,发现两只手是相同的光洁如初。
她将季廷砚从云辽身前拉走,等两人离远了些,这才开始狐疑地查看云辽身体。
她不顾云辽的惨叫,翻出他的右手,发现刚才还好好的手背,现在居然凭空出现一个血淋淋的伤口。
与自己方才的那一个,完全相同。
虞清酒脸色凝重,给季廷砚示意后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他用的是移花接木之术,将我的伤转移到了他身上。”
就连伤口的位置和大小都一成不变,丝毫看不出任何人为的痕迹,仿佛刚才水蛇,正是咬在他身上。
想到这种术法,虞清酒凝重之余心情复杂,看向云辽道:
“他的来历不简单……”
不等两人深究,满头冷汗的云辽强撑着爬了起来,吸着冷气断断续续道:“什么移花接木,我不知道。”
他捂着肩膀,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,又汇聚在手上的伤口,血珠这才断了线般流在地上。
虞清酒暗道一声活该,这才问道:“不是移花接木,那又是什么?”
云辽目光向后看,虞清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这才发现,那条水蛇不知何时,已经栽倒在地,不再动弹。
云辽这才得意道:“这是我自己改的,施术需要献祭才行,这次身边没有别的东西,只能用它了。”
虞清酒见那蛇果真无声无息,目光复杂的看向云辽,对他不知如何评价。
像这种能用于咒术的特殊灵蛇,有多么难于培养,虞清酒再清楚不过。
如今被他这么一折腾,这条蛇算是前功尽弃,白白被牺牲了。
就为了为师父出一口恶气,想要报复自己一把?
她看了云辽一眼,调侃道:“没想到你对这个师父还挺在乎,他就对你这么好?让你这这么以命相待?”
云辽容不得任何人对师父不敬,闻言几乎暴起,凶狠的看向虞清酒:“你没有资格提我师父!”
虞清酒不为所动,她挑眉看向云辽身上的伤:“你不需要包扎吗?我们接下来留你还有用呢,你要是死了,你师父怎么办?”
云辽气急败坏,但也只能忍气吞声,收回手臂道:“死不了,犯不着你假惺惺。”
他顿了顿,忍不住没好气道:“你说的移花接木,是什么?”
“移花接木啊……”
虞清酒沉吟一瞬,正要说什么,就被季廷砚打断。
“好了。”
他冷冷扫了云辽一眼,将虞清酒从云辽面前拉远了些,这才催促云辽:“尽快破阵,用破阵之法换你一命。”
云辽捂着伤口,踉跄地站了起来,眯着眼在季廷砚和虞清酒两人身上打转。
他多看了两眼,见季廷砚面色更加不善,忽然回过味来,玩味一笑,对自己的处境放松了些许。
云辽不急着回答季廷砚,目光越过他,看向虞清酒,夸赞道:“你懂的很多,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,想必已经知道了破阵之法?”
他信誓旦旦道:“你当初既然入阵,不可能无功而返。”
虞清酒沉默一瞬,面色凝重的摇摇头:“我不能毁了那座桥。”
跨河大桥既然成束缚之势,破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其炸毁。
但是虞清酒先前就看过,两岸之间就靠这一条河来连接,她若是贸然炸毁,短时间内新桥建不起来,那么百姓只会更加不便。
这种破阵之法,不亚于拆东墙补西墙。
季廷砚听出端倪,安慰道:“一定有别的办法,你不要有压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