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夫人被紧急带过来,脚步不停冲进了房间内,被虞清酒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。
“这是怎么了。”
她顾不得喘口气,神色凝重的上前诊脉,看了半晌,眼中的疑惑不减反增。
季廷砚一直紧张注视着,见她神情复杂,问道:“她怎么回事,可有大碍?”
玉夫人缓缓摇头,将虞清酒冰凉的手腕放回被褥,轻声道:“从脉象上看,只是风寒……”
然而对上虞清酒分外苍白的脸,玉夫人也不太确认,最后又补上一句:“剩下的我也看不出来。”
季廷砚下意识不信,他知道玉夫人的医术高超,不可能看不出虞清酒的病症。
他沉默的几息,与玉夫人无声对峙,再开口时嗓音喑哑,带着恳求:“夫人若是有顾虑,本王可以保证。”
季廷砚顿了顿,姿态放的更低,郑重道:“只要您出手相救,我可以放弃争斗,让太子做皇帝。”
“要求只有一个,务必将王妃救回来。”
玉夫人淡然的神色僵了一瞬,实在没想到,季廷砚居然愿意下这种决心。
她无声叹息,这次惋惜地看了一眼虞清酒,也有些无力:“这就是我的实话,王妃的病症我确实看不出来,实在无能为力。”
季廷砚还想坚持,玉夫人在他提出更多让步前,直接将他打断:“且说实话,我并不十分看好这个外甥,他不适合当皇帝。”
两人面面相觑,屋内的气压低到让人窒息,莫离面露悲切,不忍再看。
这时忽然喜鹊慌忙冲了进来,看向季廷砚急促道:“王爷,我忽然想起来,王妃在水中被蛇咬过、她说无毒,只涂了止血药……”
止血药还是虞清酒找她要的,喜鹊信了,为她涂了药之后便不在意。
可此时王妃始终昏迷不醒,她升起一阵后怕,唯恐因为自己的疏漏害了王妃。
玉夫人眼中燃起希望,顺着喜鹊的指引,拨开虞清酒脑后的长发,仔细辨认之后,却遗憾摇头:
“的确无毒,只是食肉的水蛇,附近很常见。”
季廷砚看着虞清酒后颈上翻白的血肉,忽然想到什么。
他猛地划开掌心,在玉夫人惊讶的目光中揽过虞清酒,挤出血珠滴在她的伤口上。
季廷砚满心放在虞清酒的反应上,心中暗恨自己的迟钝。
虞清酒不是没有过虚弱昏迷的时候,她那时便是喝了自己的血才好转,现在说不定与那时一样,是她在水中遇到了邪祟,这才导致的昏迷不醒。
而自己却始终没意识到,任由她昏睡,却忘了给她用血。
掌心的伤口划的极深,血珠大颗大颗滚落,玉夫人不明所以。
眼前的血珠断了线般不断滴落,玉夫人眼前一花,莫名觉得这血液似乎晶莹剔透?
荒谬的想法一闪而过,她再定睛看去,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方才的反光。
大概是眼花了吧……
季廷砚往伤口中滴血,见虞清酒果真眼皮一颤,似乎开始有了反应,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,继续用力握拳,不断挤出鲜血。
不过短短半刻钟,他的手臂也已经沾满鲜血,虞清酒终于呻吟一声,睁开沉重的眼皮。
“王妃?虞清酒!”
季廷砚连忙将带血的手臂往后藏,单手捧上虞清酒侧脸,焦急道:“能听到我说话吗?虞清酒,别睡、还有哪儿不舒服?”
虞清酒浑身酸痛,脑子昏昏沉沉,头痛的像是要炸开。
她眼前还没能聚焦,但是听到熟悉的声音,察觉到了安全感,便下意识露出苍白的笑意,嗓音沙哑道:
“我没事,你别担心了。”
她皱了皱眉,强忍着浑身的不适,想要坐起身子,却忽然闻到一股新鲜的血腥味。
味道是熟悉的鲜甜,光是闻着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能量,她本该觉得魇足,却冷下了脸,看向季廷砚:
“你放了多少血、快去止血啊。”
她艰难伸出手,想要拽着季廷砚给他验伤。
季廷砚见她虚弱得爬不起来,却还在教育自己,冷着脸将虞清酒按了回去,仔细盖好被子道:“某些人不关心自己的身体,也犯不着关心别人的。”
他语气生硬,却动作轻柔的照顾自己,虞清酒更加感动。
她嗓子干涩难忍,强撑着脆弱的笑意道:“我哪有不爱惜自己,我算好了的。”
虞清酒用蹩脚的理由狡辩道:“我就是算出来你会救我,知道我命不该绝,所以才敢冒险的。”
“但是你不一样啊,你要是遇到危险了,那我以后不就惨了。”
季廷砚甚至被气笑了,冷笑一声看着虞清酒。
虞清酒硬着头皮扯,越说越心虚,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,干脆捏着他的衣袖,决定换个方式。
“王爷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