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廷砚走后就没再出现,虞清酒闷闷不乐用完膳,在府中反复徘徊,试图偶遇季廷砚。
然而偌大的王府今日显得格外冷清,她转了两圈也没见到季廷砚的人影,又不好意思直接去主殿找他,只能愤愤坐下,反复叹气。
“又不能怪我,修道之人,名字本来就很重要啊……”
她整理着思绪,眼看着脚下的倒影越来越斜,喜鹊的影子已经拉到自己脚下,她忽然有了主意。
虞清酒又重重叹了口气,对着喜鹊的影子自言自语:“我也不是不想答应你,但是我也有我的顾虑啊。”
喜鹊纹丝不动,虞清酒了解她,此时绝对竖着耳朵听呢,于是接着道:
“但是这里的人动不动但三妻四妾,我是不能接受的,你一上来就说要我的名字上宗册,那万一以后你变心了、看上别人了,我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怎么办?”
果然,喜鹊的手臂动了动,改成了更收敛存在感的揣手。
虞清酒窃喜,就知道喜鹊会将一切都转告给季廷砚。
她默默向传声筒喜鹊到了声歉,继续戳着桌面,假装在抱怨:“总得给我点保证吧季廷砚,不然我怎么信你。”
她长吁短叹,看着已经借口离开的喜鹊背影,心中大石落了地。
她觉得季廷砚听了,或许会觉得她天方夜谭。
但那样也好,因为她确实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多妻一夫,尽早说开了,也是对季廷砚的提醒。
……
“她当真这么说?”
季廷砚背影看不出神色,喜鹊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王爷看不见,于是顿了顿,补上一句:“属下没有半句虚言,王妃也不知道我会过来转告。”
所以不曾怀疑虞清酒话中的真伪。
季廷砚沉思良久,倒不是犹豫,而是感叹她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。
他有些不爽,觉得虞清酒将自己的感情看轻了,望着虞清酒院落的方向冷哼:“本王也看不上旁人。”
两人闹别扭多久,莫离也就担心了多久,此时见到自家王爷终于松口,连忙催促喜鹊:“你快去转告王妃,让她知道不就好了!”
喜鹊也有此意,正要回去回话,却被季廷砚叫住:“喜鹊。”
“王爷?”
季廷砚敲了敲轮椅,若有所思,只道:“别做多余的事。”
喜鹊不解的多看了他两眼,到底没有问出口。
王爷肯定有自己的打算。
……
虞清酒此时正在与两个教习嬷嬷斗智斗勇。
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,将虞清酒衬的像个小鸡仔,她嘴角抽了抽,觉得季廷砚就是在报复自己。
“王妃,请开始吧。”
唇角横纹明显,十分显凶的嬷嬷对着眼前的空气教导,身后贴着一张符,手持戒尺一板一眼的训斥。
“待人接物需心平气和,王妃身为女子,更要谦卑,不可对王爷无礼。”
“不得做出有违皇妃风范之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唉。”
虞清酒长叹一声,光是听着就觉得一阵头疼,默默离她远了些,捧着卫高阳留下的手记继续看。
里面的东西虽杂乱,但好在十分齐全,虞清酒已经能勉强摸出一套体系,将浅显的学会了后,便开始往深处钻研。
“血咒……为什么下咒之后,他也死了呢?”
虞清酒百思不得其解,右手提着笔,无意识的写写画画,一不留神便沾了一手墨迹。
等另一位嬷嬷到时,看到的便是这样诡异的一幕。
她脚步一顿,对虞清酒的传言也多少有所耳闻,知道今天是不能来硬的了。
嬷嬷看了许久,眼珠一转退出庭院,叫住一个洒扫下人:“你是王妃院中的人?”
“回嬷嬷,奴婢是。”
洒扫丫鬟恭敬不显谄媚,一板一眼回了话后便不出声,静静等着嬷嬷下一步动作。
嬷嬷冷笑一声,背过人群靠近两步,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瓜子,塞进她手里道:“听闻你们王妃喜好行些巫蛊之术?你与我说说,王妃莫不会是个邪祟?”
她语气暧昧,诱哄着小丫鬟说些什么,这样就能回宫告状。
到时候,还怕治不了一个王妃?
谁知丫鬟眼一横,晦气一般甩掉了金瓜子,怯生生反驳一声便哒哒跑开了。
“我们王妃才不是邪祟!”
她看似落荒而逃,实则在宅灵的庇佑下神智清明,无比清醒,知道这嬷嬷是来搅动家宅的,于是直接去了管家处告状。
管家来时,嬷嬷还在试图收买旁的下人,被管家一声厉喝制止后,甚至理直气壮的与管家争执了起来。
“我又没做错什么?不过是想多了解了解王妃,犯得着告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