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?!”
“虞清酒!”
季廷砚接住了虞清酒,迅速探了她的脉搏,这才松了一口气,揽着她吩咐莫离:
“备马车,送王妃回府。”
他眼中的焦躁做不得假装,虞清酒却并非当真昏迷,缓过一阵头晕后便从他怀中爬出来,面露惊喜道:
“王爷!我的功力涨了!”
“太好了,果然还是不能闭门造车。”
虞清酒起身转了两圈,感受身上蓬勃的生机,经历刚才一番斗法,大概是十殿阎罗对自己捉鬼的馈赠,身体乃至能力都有一定提高。
季廷砚看着迅速复活的虞清酒,见她脸色还算红润,再次确认道:“你确定无碍?”
“我没事。”
虞清酒摆摆手,并不打算现在就打道回府,摸出季廷砚的玉佩开始下一步动作。
“趁这女鬼刚走,现在背后之人或许还没发现,我得赶快将人找出来。”
借季廷砚玉佩为引子,牵动里面蕴含的强大气运,足以支撑出一条寻物之线,顺着女鬼残存的气息,便能找出背后之人。
虞清酒以手画符,并指在玉佩上画了两圈,空白的符纸凭空自燃,灰烬渐渐消失,变成虞清酒眼中的一条线。
她顺着线的指向看去,能感受到现在符线还在继续延伸,正在凝神观察,忽然符线紧绷,仿佛被对面之人攥紧,一时间进退不得。
“不好,被发现了。”
虞清酒连忙按着玉佩,试图调动更多气运,然而对面铁了心,符线一阵抖动之后,竟然轰然断裂。
她懊恼的看着空中浮现的符纸灰烬,有些不甘的长叹口气,这才看向季廷砚:
“背后操纵这女鬼之人发现了我的动作,在找到他之前,将女鬼的信物摧毁,如此一来,女鬼成了无主之物,自然找不到真凶了。”
“就差一点。”她拧眉看着符线方才所指的方向,却对京城不熟,对通往何处不得而知。
季廷砚同样看着虞清酒注视的方向思索着。
正北偏东,一路上官员富商无数,有能力攥养女鬼之人数不胜数。
纵使能从符线的进程上排除一部分人选,剩下的仍然不知凡几。
“哦对了。”
虞清酒想到那只女鬼,转过头看向几人:“那个女鬼眉心有一颗朱砂痣,且气息还算干净,应该死的时间不算太久。”
孤魂野鬼在世间游荡的久了,身上不可避免会变得气息驳杂,而刚才的女鬼状态却还不错。
这样的魂魄,即使的是在地府受刑,也能少受些罪。
几人沉思一瞬,倒是莫离率先开口:“王妃,前段时日醉月楼出了个名震京都的花魁,似乎美心便有一颗鲜红欲滴的朱砂痣,很是惹人争相效仿。”
“花魁?”
虞清酒眼前一亮,那岂不是能去大名鼎鼎的青楼了!
她转身看向季廷砚,兴奋道:“那王爷我们快去吧,去醉月楼看看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
季廷砚冷冷一眼打断了兴致勃勃的虞清酒:“去了再昏迷一次?”
虞清酒一噎,想要给他展示自己现在的能力,亮出细嫩的掌心给他看:“我现在状态比出发前还好。”
能再抓十个八个恶鬼,大战三百回合。
季廷砚说一不二,方才虞清酒昏死过去的模样他还没忘,已经摇着轮椅离开:
“今晚好好休息,明日带你去醉月楼。”
“行吧。”
反正是去查死人的消息,晚一天也无妨。
虞清酒小跑两步,跟在季廷砚身后,还在琢磨女鬼死前的嘶吼,对莫离问道:“你说的这个花魁,她是叫琳琅吗?”
莫离思索片刻,摇摇头:“似乎不是,外面都叫她齐满儿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
虞清酒下意识以为这是个女子的名字,思索着:“那莫非背后之人是个名唤琳琅的女子?”
季廷砚听着身后困惑的声音,也在脑中思量几息,忽然想到什么,出声提醒:“或许是楼中女子对恩客的爱称,非琳琅,而是郎君之郎。”
虞清酒欸了一声,那女鬼确实神志不清,声音也尖锐到失了真,说不定真是郎君也未可知。
她记下了这个猜测,低下头调笑季廷砚:“还得是王爷有经验,莫不是见的多了,这才能想到这一茬?”
“……”
季廷砚脸色黑了黑,默默离虞清酒远了些,以此来表达对她的嫌弃。
……
东宫,上西阁。
越先生手中一截白玉般的人体脊骨已经划为齑粉,细密成沙的粉尘碎屑从指缝溢出,在身下散落一地白玉沙。
他强忍着气血翻涌,撑着茶案缓了许久,还是没能压下体内的虚空,倏地,吐出一大